就在王迪围着还是乌程侯的孙皓叽叽喳喳的时候,貌似平静的荆州实则也是暗流涌动。
司马炎在本派势力支持下跑到了长安与钟会联合起来对抗司马攸,司马攸也没有闲着,派使臣来到了信陵会见邓艾。
天下大势现在因为一些意外因素的介入,本来是本着大一统去的现在反而却渐行渐远,虽然朝中多有非议,可司马攸还是十分冷静理智的,默认了邓艾的某些近乎于造反的行为,不仅既往不咎,还把邓艾留在洛阳的家眷全都带了过来,以展现自己的博大胸襟,至于要求,无非是不要和钟会联盟,甚至,如果能够和洛阳方面立场一致,在后面反戈一击的话,则从江夏和襄阳方向配合邓艾攻打吴国。
在天天顶着“吴奸”帽子、内心无比煎熬的步协看来,和洛阳方面达成一致合作是最好的组合,第一,和钟会+司马炎相比,无疑是北面的实力更为强大,第二,出于自身的立场,只有吴国沦陷更多的领土,只有更多的人做出和自己一样的选择,只有陆氏家族完蛋,自己的心里才会好受一点。
然而,邓艾的抉择则是让步协有一点点失望,审时度势之后,邓艾的选择是,没有和司马攸翻脸(毕竟,人家在谈判还没开始的时候,诚意很足,在背后捅刀子的话就连最起码的道义都没有了),但是,也没有和钟会决裂,而是采取了两不相帮——其实就是在等待王迪在江东的造王运作结果。
这个造王计划只有邓艾知道一个大概,步协压根就不知情,但是,随着王迪在江东的动静越来越大,尤其是邓艾配合做出的一些行动,步协嗅到了一丝异样的气息,根据自己的脑补,认为乌程侯要被人炒作上位,应该和邓艾有关,而王迪行踪的暴露更加让他确信了这一点——当初王迪可是在陆抗那里出现过,所以,步协还是有一点印象的。
于是,步协就慌了,因为邓艾什么都不说,所以,只能自己进一步脑补新上台的孙皓肯定是邓艾中意的人选,那么一旦政变成功,则意味着邓艾和吴国将进入一个和平局面,吴国将承认邓艾现有的势力范围,如此,则自己的利用价值将大大降低,甚至说不好会被卸磨杀驴啊。
所以,内心深处步协是不希望吴国变天的,因为只有这样邓艾才能和吴国继续撕逼下去,继续撕,自己就有利用价值,所以,他便想阻挠王迪的行动,这就有了丁固和虞氏家族等反对派收到消息说王迪是邓艾派过来的奸细——没错,就是步协散播出来的消息。
同时,步协也没有敢把全部筹码都压在江东士族的良心上,更是对态度不冷不淡的邓艾不抱什么期望了,一方面暗中给王迪制造点小问题,一方面则是开始暗中联系魏国的征南将军陈骞。
陈骞,字休渊,临淮东阳人,曹魏司徒陈矫之子。可以说是文武全才的选手,初为尚书郎,历任中山太守、安平太守,任内均以良好治绩闻名。后被征为相国司马、长史,再迁御史中丞、再迁尚书,获封安国亭侯。进入军伍之后,也是东征西讨,以尚书行征蜀将军,击破蜀汉军;诸葛诞叛乱时,再以尚书为安东将军,率军将其讨平。因为连续的表现出色,所以,在这之后,拜持节、都督淮北诸军事,再迁安东将军,进爵广陵侯,再转都督豫州诸军事、豫州刺史。先后转都督江南诸军事及荆州诸军事、征南大将军,封郯侯。本来,原时空当中陈骞,包括石苞都是司马炎代魏的拥护者,但此二人真正拥护的是司马氏,所以,司马攸上台后他们依旧选择在荆扬一代做事实上的地方诸侯(司马攸目前还真不敢轻易动他们,好在这俩人,尤其是陈骞,忠诚指数还是可以的)。
如果步协要想给邓艾或者王迪添堵,要想继续恶心吴国的话,就必须寻求陈骞的援助。
本来,按照上级的意思,陈骞是不可能和邓艾翻脸接纳一叛再叛的步协的,可是,作为深入一线的指挥官,对面发生什么事情不可能不知道,当他察觉到邓艾不可能和钟会彻底翻脸,又确实参与了吴国的政局变动,终于意识到,长江以南的事态已经无法控制了,最坏的打算,邓艾与吴国同盟,将会与益州的钟会、长安的司马炎一起发动攻势,如此,则荆扬防线便会全面告急,所以,陈骞便自作主张(请示领导的话,时间上来不及,且司马攸在长安一线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早就将南方战线的决定权交到了陈骞手中,但是,陈骞的这个正确且忠心的举动在后来产生了一个重要影响),开展与步协的合作。
在陈骞看来,步协这个人虽然声名狼藉,能力也一般,但是,作为东吴旧臣,对江东很多政治、军事和人事都比较了解,手中也掌握着几千人马,控制着一个宜都郡,还算有点底牌和利用价值,而且,不管是对付邓艾还是吴国,都很有积极性(不积极就死了)。
于是,经过一番接触之后,双方达成了协议整个宜都由步协牢牢把控,一旦战事正式开启的话,前三个月时间内要做到单独顶住邓艾的压力,魏军则从襄阳和江夏方向出兵,同时还要发动扬州的石苞,也要配合作战,牵制吴军对宜都的压力,若能击溃吴军的话,则陈骞率军进入宜都夹击邓艾,届时做后援协助步协攻略建平等荆州其他领地,若不能击溃吴军,且步协无法抗住邓艾压力的话,则步协放弃宜都,在侧面全力出击江夏(魏国和吴国都有江夏),与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