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的情报都是十天之前的,”王聪如实回答“不过因为一大部分是邓艾将军那里一点点收集过来的,多为吴军方面的言论和后方的军情,所以,真实性还有待检验。”
“李特的攻势还和往常一样很猛,很犀利?”王迪直指所有问题的核心所在。
“呃,表面看还是以往一样凶猛,但其实在庐陵一直没有进展,虽然吴军还是免不了被动挨打,连续的丧师失地,”王聪说道“可是,那洪臣居然硬生生的抗住了,几个重要据点和城市,还都掌握在吴军的手里。”
“还真是小看了此子,”王迪对吴军的战斗精神和韧劲表示惊讶和赞扬“难道说周边的吴军支援已经到了?”
“在之前倒是听闻豫章、临川和建安三个方向的援军有行动迹象,可战况如何却是不知,”对于这个问题,王聪也是有些头疼和纳闷“就连陆凯方面都讳莫如深。”
陆凯都不说,这是什么鬼。王迪也觉得有些奇怪,又问道“关彝方面呢?罗袭方面呢?前几日邓艾不也是派了一部分人马潜伏进关彝所在防区,和其会和了吗?可有什么动静?”
“关彝方面倒是一清二楚,正在临贺郡一带与李特的后队周旋,一时间也是难解难分,只是这罗袭嘛……”
“罗袭怎么了?”
“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王迪很奇怪“上万人马就这么失去了踪迹?”
“表面看已经和吴军的陶璜所部联合,在围剿交趾郡吕兴的残余势力,可是……”王聪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但说无妨。”
“可是有传言,那吕兴早已伏诛,只是吴军秘而不发而已,而且,即便吕兴还活着,这交趾郡的叛党余部也是所剩无几,根本就无须罗袭和陶璜在那里,所以……”
“所以,子衡的意思是,”王迪分析“和交趾叛党周旋的只是一小部分军队,罗袭和陶璜的主力早就从那个战场之上抽身出来,只是,行踪不见了?”
“正是,但这只是小弟的分析推测,”王聪说道“面上的消息还是罗袭与陶璜在围剿吕兴。”
“但是,李特已经有所察觉了?”王迪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如果李特相信了这个表面上的消息,那么,那些风言风语又是从哪里来的呢?
“是否察觉不得而知,可是,拼命往广州和交州派遣密探侦查却是实实在在发生的事情。”王聪作为一个特工部门的元老,虽然失势,可是,这点人脉还是有的,内情和任务不知道,看看行动方面也能分析个大概出来,明白李特所关注的焦点在哪里。
如此说来,李流此番前来也并非是试探,而是李特现在真的是表面风光,实则危机四伏?也正因此,不希望后方再出什么乱子,不管是钱粮的调动,还是人员的征用,都变得十分慎重,以稳定为第一要务?
越是这样想,王迪越觉得自己的分析和猜测是对的,李流也许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一个传声筒,可是,那位深居简出的大嫂应该是知道李特想干什么。
只不过这处理手法太过妇人之仁,前后差距变化太大,矛盾重重,被自己看出了破绽!
李特,你要完了!我的曙光到来了!
王迪有点掩饰不住自己内心的喜悦和激动了。
“兄长可是已经猜出了罗袭以及陶璜的用意和真正去向?此时身在何处?”见王迪如此兴奋,王聪问道,这几个问题已经纠结了他有一段日子,实在是想不透。
“用意?很简单,干掉李特,去向,不用说,也是奔着庐陵去的,至于这身在何处,为何消失不见,走的是哪条路,其实已经不重要了。”
“不重要?”
“不错,”王迪分析给王聪听“眼下庐陵不算拼死防守的洪臣,周围已经有三路吴军前来支援,再加上即将出现的罗袭与陶璜,庐陵的战局,形势已经无法逆转,他李特又不是天神下凡,战神转世,如何能以强弩之末的疲惫之师对抗以逸待劳的数倍敌军?败亡,只是时间问题。”
“那兄长岂不是翻身了?”王聪也很高兴“如此说来,我们什么也不用做便可以……坐享其成?”
“那倒是,不过,真要什么都不做的话,事后也不会得到什么,而且,为兄还有一些想拯救的人。”王迪笑道。
“拯救的人?兄长你还念及和李特的旧情?”王聪看着圣人一般的眼神看向王迪。
“李特已经没救了,”王迪叹了口气“这半年来,事情做的太绝,不论是对罗宪父子、邓艾还是吴国,都没有了转圜余地,而且,以他的个性,恐怕也会拒绝这种帮助吧。”
“那兄长要拯救的是……”王聪知道是谁了。
“李流和李庠,还是有机会的。”王迪想了想,嫂夫人还是憋在了肚子里,这段感情和肚子里的孩子,外人并不知道,顶多以为是罗家与李特有过这么一段婚约,但是关系已经破裂了,即便自己不去拯救,结局也不会落得个夫妇二人死则同穴。
“兄长真是仁慈,真是讲兄弟情义啊。”王聪有些羡慕。
“李特一人贪欲熏心,李流二人还是和他有本质区别的,”王迪说“这段时间,迫于大哥的压力,做了一些不太厚道的事情,但终究还是没有为难我们。”内心深处想的却是这俩也算是人才,就这么陪葬也是很可惜的一件事情,说不定李特一死,对我也能死心塌地一些呢?
“可是,他们的大哥一旦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