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66年,元月。
这一年,历史上本来应该是吴甘露二年,宝鼎元年,晋泰始二年。孙皓甚至还要作死玩上一出迁都武昌的闹剧(当初孙权那么高的威望都玩砸了,这个菜鸟皇帝居然也想东施效颦,最后只能自取其辱,怎么走的,怎么回来的),但是在本时空,距离李特败亡又过了半年多的时间,西晋的建立还是无从谈起,司马攸和司马炎的不死不休局面还在持续,王迪的西进计划“得偿所愿”的停滞不前,而且鉴于前方战事的焦头烂额,大家都没有改年号和迁都之类的闲情逸致。
按照王迪的设想,在自己穿越三周年即将到来的时候,陆凯就应该按耐不住,做点小动作出来了。
然而,并没有,三周年这个很有纪念意义的时间点过去后,在邓艾没有实质性动作的前提下,陆凯,很有自知之明的装聋作哑,哪怕是孙皓施加了压力也是无动于衷,钟会呢,在北线没有进展,姜维也能顶住压力的情况下,也没向邓艾求援。加大势力就是这么僵持着。
终于,二月,僵局开始打破。
一直寻求有所突破的南中军团,终于在杜预和罗宪的合力之下,重新攻占了犍为郡全境,兵锋再度指向广都一带,对成都再次形成威胁,而侧翼,表面上看和钟会是一个联盟的王颀等人,依旧和南中军团侧翼的罗袭打得“难解难分”,无法形成牵制作用(罗袭只用“区区”八千人就做到了,要是能“牵制”住邓朗还有情可原,居然还能顶住王颀的“猛攻”,实在是令钟会不可思议,继而有了疑心),开始向邓艾询问情况——钟会在这个时候还是相信邓艾的,想不到有什么可以背盟的理由,所以,怀疑是王颀这帮人搞什么名堂,架空了邓朗(答对了),委婉的要求邓艾加把劲,从荆州本土调派军队。
邓艾呢,老练的猎人还是被鹰啄了眼,以为是前线将士们按照自己的计划行事已经见了成效,钟会真的顶不住了,于是,假模假样的开始向三巴地区派兵,此举打着一石二鸟的主意借机真正回收一些放出去的兵权;最后对钟会发起致命一击。所以,派出的是邓氏本族掌兵,除了邓忠之外的另外几个儿子,邓勇、邓武、邓仁。
偏偏最是军马娴熟的邓忠,留在了荆州。
邓艾,也是留了个心眼的,有王颀他们,有越来越像样的邓朗,再加上几个虽然是难堪大用,但也并非庸碌之辈的儿子,突袭钟会应该问题不大,但是,荆州的安危,现在来说是很重要的,万一那陆凯动了什么心思又当如何?
王迪背着邓艾搞了不少小动作,邓艾又何尝不是呢?荆州,从来就没想拱手想让过!拥有雍凉二州自然是梦想,但是,能借机坐山观虎斗搞掉钟会和刘谌,独占益州岂不美哉?!对不住了,子均啊,欺骗你了,老夫已经年迈,时日无多,但是,也正因如此,才要加快步伐。
邓氏子孙的命运,要掌握在我们邓氏家族自己的手中!
这一切,除了自己,无人知晓,别说邓朗,就连邓忠,都未曾相告。
这个暗暗变异的计划,牺牲掉的只是王迪在钟会和刘谌,包括在吴国的布局和未来而已,怎么说你也是个人才,留你一条性命,断绝了所有的退路和选择,死心塌地的跟我混吧!
但是,这个世界上,又有谁是干净的呢?
南中军团的刘谌等人,为何此番要如此卖命出力?一是看到了北线吃紧后,外有王迪等人运作,内有姜维呼应,大有重回成都,复兴蜀汉的曙光,自然要拼上一把了,谁想一直窝在南中这不毛之地啊,至于之后嘛,对不住了,子均,要利用你的这个计划,让你扮演一个不讲信用之人的不光彩角色了,邓艾,作为令蜀汉有亡国之祸的罪魁祸首,万死不足以谢罪,就让你在这次和钟会的背盟之中假戏真做,和该死的钟士季同归于尽吧,对了,还有和你阳奉阴违的王颀等人,内幕统统曝光,互掐去吧!到时候,不仅拥有益州的同时,雍凉二州唾手可得(姜维控制住局面),就连荆州,这块蜀汉之殇,也可以趁机重新掌握(不然关彝和罗袭为何还有千余人驻守没有撤回?那只是表面的数据,还有将近4000人化整为零,变身为普通的农户潜伏在民间,只待时机成熟,至少可以拿下一两个郡来,只要站住脚,再从益州源源不断输送兵力,哼,吴狗,哭去吧),到时候,姜维守住北大门,我复国的大汉,以益州为核心动力,以荆州为桥头堡,顺江而下,灭了你吴国,再修整个三五年,和北线的伯约将军两路夹击……岂不美哉?
刘谌这个算盘,牺牲掉的只是王迪在钟会和邓艾,包括在吴国的布局和未来而已,怎么说你也是个人才,留你一条性命,断绝了所有的退路和选择,死心塌地的跟我混吧!
公元266年,三月,某夜,望向星空,南中的刘谌,荆州的邓艾,不约而同的得意笑了。
同一时刻,当得知邓艾开始派兵前往三巴地区的时候,钟会,也笑了。
他,并不知道自己的局面有多么的危险,不只有面对的明处强敌刘谌,曾经牢不可破的三角联盟,姜维和邓艾,一个为了国家,一个为了家族,都准备牺牲掉自己了,聪明一世的他,自以为可以掌控一切,三巴地区的停滞不前,只是单纯军事上的挫折,只需要荆州的邓艾再加一把力,就可以从侧面突破刘谌的防御,到时候,转守为攻,两下夹击,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