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陆晏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前几日不是有人得到了少将军的收留嘛,这几日,也算是善待他们,所以……到了出力的时候了。”姚信笑道。
“可是,之前不还是断定这些人有些形迹可疑吗?万一和那外面的敌军是一路的,可如何是好?”陆晏直到现在,也没有彻底的放下戒心。
“这样,少将军,”姚信显然是深思熟虑“将其两队人马分开,一路作为先锋冲锋在前,吾与承先(楼玄)率军紧随其后,若他们是真心归附于我,则一起上阵杀敌,若早与敌军有勾连,那么,吾等立刻回城也不迟,至于另一队人马嘛,就以协同守城的名义登上城楼,反正人少,控制在城楼处,更加方便一些。”
“不妥,”楼玄提出了反对意见“如果真的是敌军的内应,留下一队在城中,终究还是隐患,不如就将他们一起放出城去冲锋陷阵,即便有诈,外面不还是有我们的援军嘛,足可以拖住他们的步伐,到时候,吾等固守城中,与友军遥相呼应,至少也可以立于不败之地。”
“还是借此机会及早确定他们的身份为好,”姚信不依不饶“承先也说了,左右外面还有一支友军部队,吾等即便出城,城中不还是留下了2000多人?如何对付不了这区区百余人?”
“二位叔父切莫争执,依着小侄看,不如将那两个头领唤过来,看看他们的反应再做打算吧。”见楼玄和姚信各执己见,陆晏只得打了圆场。
于是,李流和羊玄感便无比忐忑的被带了过来。
“将军饶了我等吧!”听了陆晏的意思后,两位影帝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李流声泪俱下的哭嚎(事先真的没有串词,因为压根就不知道外面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我等好不容易才死里逃生,怎么可以再入虎口?”
“是啊将军,此等大事,非吾等庸碌之辈可以做到,还是算了吧。”
“混账!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你等也是我吴军健儿,怎的如此有贪生怕死?!”陆晏佯怒道。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要不要脸,这才天不到的功夫就养兵千日了?
“这……可是我们才不过300余人,如何能扛得住对方数万大军的攻势?”李流擦了把眼泪鼻涕,哽咽道“这不是螳臂当车吗?”
连多少人都没说对,不能是一伙的吧?这要是无意中说的话还如此逼真,那可就不是泛泛之辈了,心里如此想,陆晏嘴上还在痛心疾首的骂着“一派胡言!哪里来的数万大军,不过几千残兵败将而已!而且,他们已经被我数万友军部队包围了,胜利咫尺之遥,派尔等出城作战,也是一个立功赎罪、扬名立万的机会啊!”
“数万友军?真的假的?”李流脱口而出,下意识的看了羊玄感一眼,见其并无太过反常之处,而是继续飚眼泪秀演技,心里明白了七八分这是你的人装扮成了吴军的模样,被陆晏误会了吧?
“哪里来的数万吴军!”羊玄感站起身来,“鼓足勇气”,接过了话题“再者,真要有这种露脸的机会,将军的人早就上去了,还能轮得到吾等?就不要再蒙骗吾等了。”
“胡说!本将军是那种人吗?!”陆晏这回是真生气了。
“小人该死!还望将军赎罪!”羊玄感装作一副惶恐的样子再度跪倒在地。
“算了,不与尔等一般见识!”陆晏继续维持盛怒的状态“军令如山!此战非出城不可!不过也不要怕,本将军自会派人与尔等一同出城作战,这样总行了吧?”
“如此便好。”李流和羊玄感做出一脸满足的表情,起身笑道,不过,随即话锋一转……
“你去!”李流突然说道“我比你来的晚,还需要再休整一下。”
“你去!”羊玄感反驳道“我比你没早来多少,你的人比我多。”
“你去!你经验丰富!”
“你去!你年富力强!”
……
“够了!”陆晏再也无法忍受二人的丑陋猥琐嘴脸和人生态度“都不要再争吵了!一起出城!”
“这……”二人再度摆出一副十分之不情愿的样子,一边“据理力争”,一边要给对方下绊子,忽悠对方出城,又被陆晏一阵痛骂方才勉强接受了出城作战的命令。
于是,李流和羊玄感得偿所愿的出城了,这300多人,摆了一个无比别扭、歪歪扭扭的阵型吊儿郎当的出去了。跟在他们后面的,便是领着2000人马的楼玄与姚信。
这种人是怎么混进我吴军队伍的!又如何能抵御强敌啊!城楼上的陆晏俯视着下面,心里悲哀的想道。
“咱们二人还真是默契啊。”
走在队伍的前面,羊玄感低声对李流说道。
“还行,”李流倒是有些后怕“如果兄长早说是扮做吴军前来,事先计量一番,也不至于如此被动。”
“这样才真实啊,”羊玄感辩解道“再者,贤弟又没问这些事情。”
“……下一步作何打算?”
“再说,只要咱们出城了,就好办了,进可夺城,退可保全性命,已是立于不败之地了。”羊玄感一身轻松的说道,全然没有了方才抖如筛糠的鬼样子。
再说?不说实话啊,这气定神闲的造型,分明就是有了计策!也罢,就看你如何继续自己的表演!
出城二十里后,看到了不远处扭打在一起的两支军队,羊玄感向李流使了个眼色后,拔出了腰间的佩刀,大声喝道“弟兄们!随我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