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长沙那么大,虽然三方兵力不少,可是,吴国(陆凯)在长沙还是有数千守备兵力的,不能说是不堪一击,也不至于那么快就碰面。
但是,因为李流在益阳一带混的风生水起,牵弘和田续又突然出现在南郡,所以,长沙的守备兵力多集中在罗县和临湘两个点做重点防御,李流仅仅派出了3000多人“借道”长沙去南郡趁火打劫,兵力不足以撼动临湘,于是,便想从中间的结合部,薄弱地带,直插至腹地吴昌一带。
牵弘呢?也不想在罗县一带浪费时间,另一个比较虚弱的攻击点是下隽,可是,下隽距离扬州和江夏都比较近,万一打出了“声势”和“威望”,吸引来北方敌军的主力就不好了,既然吴军将防御重点放在了边境,那么就从结合部地带直插至腹地虚弱的吴昌一带吧。
至于张布,纯粹就是想离着江夏和南郡这样的眼皮子底下远一些而已。
于是,阴差阳错,一个离得近一点(张布),一个动作快一点(牵弘),一个轻装上阵(李流分队),几乎是在同一时间,三方势力在吴昌碰上了。
吴昌,本属罗县(东部一带),汉末划分出来独立成县,此地的地势是极为单纯的——山水。山地占总面积的三分之一(海拔1000多米以上的高地有二十多座),丘陵占一半,水网密布,大小河流一百多条。
遭遇战中,李流分队先和牵弘确认了身份,随即合兵一处向张布发起攻击,张布虽然没有经历过战争的考验,可也知道将队伍拉到了河网之中(实在是不擅长山地作战),谁料到牵弘虽然是不习水战,李流分队手下有不少懂得水性,趁着吴军立足不稳,一阵抢攻,逼着张布又回到了陆地之上。
水中去不了,山也不敢上(好几个制高点已经被牵弘抢占了),于是,张布只好将部队拉到那不多的平原地带,临时修建工事准备凭借所谓的人数优势固守(张布慌乱之下并不知道敌军数量有多少)。
一般来说,固守是为了等待援兵的到来,或者寄希望于敌军知难而退。
但是,李流分队和牵弘已经想明白了,不干掉这股吴军,坚决不走,尤其是考虑到吴军来的方向,必然是是扬州一带出动的,后面说不定还有后续部队陆续到达,如果让这支部队抢先打开一个缺口,后面更加麻烦,所以这个口子必须封的严实一些。
至于期盼援军的到来,张布也是想瞎了心,且不说陆凯自身难保,主心骨孙皓再是穷兵黩武也要好好掂量一番之前已经砸出了50000人,这里又交给了张布10000人,哪还有后劲了?就算有,也不能来的这么快啊。
好在,张布的这10000人里面有孙皓咬牙切齿贡献出来的800名车下虎士。
车下虎士,是三国东吴的宿卫兵,东吴步兵精锐中的精锐,虽然说东吴步兵的素质要逊色不少,但是,既然能算作精锐中的精锐,当然也能够得上台面,可以说是历任国主的私人卫戍部队,《三国志·吴书·甘宁传》记载“建安二十年,从攻合肥,会疫疾,军旅皆已引出,唯车下虎士千余人,并吕蒙,蒋钦,凌统及宁从权逍遥津北。可见确实不错。
到了孙皓这一辈,车下虎士拿得出手的还有5000人不到,按照之前王迪的精兵简政思维,去掉一些滥竽充数、老弱病错、混吃等死的之外,还有3500人保留下来,这一次,为了一击必杀,也是为了好好锻炼一番(所谓的车下虎士,也是很久没有经历过真正的战火淬炼了),一咬牙一跺脚,给了张布500人。
张布索性就以这500车下虎士为尖刀力量,毫无保留的放在最前沿。
结果,牵弘和李流分队的先登部队1000多人,迎头撞了上去。
按照惯例,双方先是互射了几波箭雨,便冲上去肉搏,村庄之内,1500多人混战在一起——地形过于狭窄逼仄,什么技战术都无从谈起,唯有士气和蛮勇才是决胜的不二法门,结果,经过两个多时辰的厮杀,其中不乏多个肉搏战下已经身负重伤还不忘与敌同归于尽的惨烈场景后,人数处于劣势的车下虎士们,抛下了180多具尸体撤出了村庄。
而牵李联军则是付出了400多人的伤亡代价(其中150多人战死,其余皆是轻重不等的伤号)。
其实如果仔细回忆一下,在兵力占有绝对优势的情况下,耗时两个多时辰居然只干掉了不到200人,而且,己方伤亡如此之大,对面的敌军战斗力应该是不可小觑的,可是,有点骄傲的联军无视了这个问题(也是因为先登部队的将官资质一般,这要是牵弘或者李流在的话,肯定会从中发现一些蹊跷),自以为缺口已经打开,所以,便慢慢悠悠的打扫战场,等待后续部队以此为突破口持续渗透进来。
结果,张布,关键时刻居然迸发出了一些杰出将领的潜质,虎士们败退下来后,压根就没有得到休整的机会,而是立刻组建其为战斗核心的二次进攻部队(2500人),趁着夜色立刻发动了反攻。
连续四轮远程弓箭打击(其中一轮还是火箭),又有四台临时组建的简易投石机“狂轰滥炸”,将村庄内毫无准备的联军压制的完全抬不起头来之后,发誓要为尊严而战的虎士们,嗷嗷叫着,带领着800人开展了第一次反攻。
好在,村庄内还有百余人反应快的士兵,立刻还击(夜色之下也不用考虑什么,就是弓箭、滚木、石块什么的,往前招呼就是了),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