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宝贵的财富,还要囤积于敌人境内,张悌自然要小心谨慎,而且也懂得狡兔三窟的道理,所以,查了好几天,王颀也没有收获,难免有些心浮气躁。
“大人切莫心急,只要边境的口袋扎紧了,跑不了就行,咱们可以慢慢寻找,运不出去的话,着急的可就是他们了。”见王颀正一步步迈进先前设计好的陷阱,王聪心中暗笑,嘴上却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好言相劝。
又暗访了几日,别说粮食的音讯全无,边境传来了新的情况吴国商人开始向境内输送各类江东名酒,虽然数量不是很大,但是,鉴于此项物资之前从未出现过,特向大人禀告。
混蛋,这是坐实了盗买粮草一事了吧,还真是制成了美酒赚钱去了,赚钱就算了,还跑到自己的地盘上来卖!
王颀的心情不是很好了,准备对这些吃螃蟹的吴国商人下手。
“大人且慢,”最近几日得到了些许信任,一直跟随在身边的王聪这时出手制止了“此事有些蹊跷啊,还是查探清楚的好。”
“此话从何说起?”
“设若这酒,果真是出自张悌之手笔,那么他为何不直接销往扬州或者交州广州呢?为何要冒着风险跑到巴郡这里贩卖?所以,这也许是零星的吴国商人所为,未必就是张悌的行为啊,如果只是对这些普通的商人下手,我们能得到什么?什么也得不到,只会破坏目前日渐兴旺的商业贸易。”
“那如果只是张悌的试探,如果吾等没有什么动作,他们后面采取更大的行动又当如何?”
“那岂不是正中大人下怀?”王聪笑了“到时候一锅端的话,获利更大啊。”
也是,一着急忘了,姑欲取之必先与之啊,到时候收割一波更大的。
“为今之计,”王聪继续说道“最应该做的便是,派人立刻返回荆州境内,查清楚一些状况,这些酒商背后是不是都来自于张悌的操控,如果是的话,为何冒险来到这蜀中地区贩卖,查清楚这些事情后,再做定夺也不迟。”
对此,王颀深以为然,同时,也为了表达自己的信任,潜入荆州调查此事的,既有本方人马,也有王聪带来的情报人员,当然了,王聪本人想亲自回去那是不可能的了,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又不想他速速滚蛋了。
没有多久,王颀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这些酒商背后果然是来自于张悌的操控,张悌仗着有吴主孙皓的“庇护”,在荆州作威作福,王迪身为一州州牧,只能忍辱偷生,委曲求全,赔本将手中的酒企尽数转让给了张悌的族人,本来呢,这张悌是可以大赚一笔的,谁曾想,被挤压进了水果市场求生存的王迪居然逆袭成功,靠着什么水果捞一举挽回颓势,还顺带着令张悌的美酒在扬州滞销,万般无奈之下,这才来到三巴地区做一些尝试。
因为这些都是自己信得过的情报干探打听出来的,王颀心里也有了数,既然确定是张悌干的好事,那就好办了,加大力度起底潜藏于三巴境内的粮食,令其赔的倾家荡产!
“大人如果现在就动手的话,所获,也不过是本来就属于您的粮食而已,虽然会令张悌损失惨重,却也捞不到什么,”王聪派回去的人也暗中和王迪联系上来,知道了具体的内幕和领导的意图后,当然要按照计划继续拖延下去“但是,如果能够让这张悌在初期的贸易中尝到一点甜头的话,后面就会有更多的美酒进入境内,到时候在收网的话,那才会令张悌亏得血本无归,一蹶不振,而大人,收获才会更多啊。”
“嗯,言之有理,”王颀点点头“不过就这样放任自流的话,那张悌也会看出些端倪,所以,还是要演的逼真一些,才能令他真正入局啊。”
“大人已经有了良策?”
“当然,不过能否奏效,还要看那吴狗们配合不配合了。”王颀并没有和盘托出计划、
“祝愿大人马到功成。”王聪并不以为然,说不说无所谓,只要你去做这件事,那就是按照我家领导的计划来走了,过程怎么样,也就并不重要了。
接下来,王颀一边不动声色的派人继续暗查粮食的埋藏地点,一边也加紧了对边防的巡查,其他的货物和商人还好说,唯独这新冒出来的酒商,遭到了不少的盘查和磨难,当然,也没有将货物没收了之,而是……课以重税,照其他,加了三成。这,也算是正常的反应,不做点什么反而不太对劲。
即便是加了三成,也是有的赚(酒这类东西,真的是暴利啊),只不过那点利润在张悌看来,未免有些太少了,不卖呢?也不行,扬州那边的市场反馈是,水果捞还在大受欢迎,没有降温的迹象,继续往三巴带货,看样子是不会被没收了,只是要多缴税而已,带货越多,就会越便宜了王颀这个老混蛋啊。
思来想去,很不甘心的张悌终于还是按照王迪设计好的套路来了为了降低损失,尽快的收回资金获利出局,遂将武陵境内的各个酒厂的核心技术人员打扮成普通商人的模样,分批输送至三巴境内,到达一些秘密地点,就地使用原材料,就地制酒,在江东酒的掩护下暗中就地销售——虽然已经不是纯正的江东制造了,但是,凭借这帮子技术人员,应该差不太多。
王聪,蛰伏在边境已久的王聪,等待的就是这一刻。
眼睁睁的看着这一批技术人员分批入境,然后,顺藤摸瓜,侦查到了制酒地点,等到第一批酒制作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