输的人多了,便也有了络绎不绝的借贷,然后便是循环借——跑路是不存在的,因为你们的家庭住址登记的清清楚楚啊。
当这一屁股债滚雪球滚到子孙三代都还不上的时候,王迪手下的各个印刷厂、造纸厂、酒肆、矿场逐渐人满为患,很多人不得不加入到“敬爱”的荆州牧大人新组建的企业中打工还债,比如在工程队里面到处修路,比如在一些不起眼的公立书馆中给王迪开绿灯放进来的穷苦人家孩子解读彩票上面的小故事(没有办法,没有教材啊,穷人家的孩子也只能靠收集还没来得及被撕碎的彩票来刻苦自学了)还债给王迪的钱庄。
总之,干什么都可以,进球队踢球是不允许的,这要是不择手段的踢假球怎么办?假球黑哨只能一个人玩,那就是王迪……的下属,李庠。
也正如王迪所料,那些加入到打工大军中的人,一开始都是发誓努力工作洗白上岸,谁再买彩票就猪狗不如,不得好死,但是,当手中存了一些钱后,还是忍不住的想翻本来一票……于是,欠的钱反而更多了。
大约是最近这球赛确实黑了点,所以,王迪手中,终于有一样东西,看上去要比钱多了的样子:人,输红眼的人。v首发
于是,在这帮人即将崩溃爆发的时候,王迪及时的给他们指了一条“明路”:参军。
虽说是把这些输急眼的家伙们安排的明明白白,让他们参军,也由不得不去,但是,王迪却没有让他们直接进入一线的四个野战师团(除却原先精兵简政的三个,关彝的那个宜都师团已经挂牌成立了)的意思。就连进入二三线部队都不可能。
这样一说,不光是王蕃,就连李流和李庠都有点不明白了。
“你费尽心机搞这些花花肠子不就是为了把他们逼上绝路,让他们无路可走,最后不得不去军中卖命吗?怎么临门一脚却又把球分出去了呢?”
最近看比赛有点多,痴迷其中的李流难免言语之中带点“术语”出来。
“的确是去军中,但却不是卖命,”王迪更正:“辅助而已。”
“就这么简单?”众人狐疑。
“确实如此。”王迪以众人的人品担保(自己的已经没有说服力了),而后不得不解释,这样安排,主要是为了保证部队的战斗力不被影响,毕竟,打仗这回事不是单纯靠人多的吧?而且,王迪并不打算继续在军中实行屯田,在他看来,貌似可以实现一部分财政补贴,但是,在现有条件下,却不利于打造一支更接近杀人机器的部队出来,所以,这40000人的野战部队是完全脱产的存在,再加上高福利和高消耗(军粮),财政负担其实不小,那么,让这些欠了一屁股债的家伙们顶着辅兵的身份参与到大生产中来,就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了——至少心理上过得去,毕竟一个个能被彩票逼到这种程度的,当初也都是家里有矿的,让他们直接去地里刨食自尊心受不了,去矿区和服务行业又嫌来钱慢,那么就顶着军屯的招牌去种地好了。
虽然这只是一层窗户纸的事情,但是看破不说破,大家都揣着明白装糊涂好了(军屯的话,有个军士的身份,工资待遇也能高一些)。
王迪这么解释,大家也就勉强接受了,虽然李流还是有点可惜,怎么说这也是五六万人的青壮劳力,就这样去单纯的搞大生产运动,却不能投身军旅,未免资源浪费了。
却不知,王迪的真实目的并没有表露出来。
这么累的和狗一样去干活还债那些钱,变相的也是在挤压经济泡沫,毕竟,贷款投资买彩票赔的亲妈都不认识了,这数以亿计的财富都是未来的一张大饼而已,只是单纯的金融经济,或者说是金融经济为主支柱,没有实体经济实打实的支撑,哪怕是农业社会的经济形态,在王迪看来也是一个危险的存在,而且,这种泡沫还是无处不在的,比如,身体逐渐被掏空的江东,在孙皓的默许纵容下,开足马力的铸造五铢钱,不仅没有缓解其低迷局势,还因为荆州的一片大好加速了流出,导致最近不少钱币的质量……啧啧,有点不受待见了,只不过,王迪碍于现在还不能撕破脸,所以,还在勉强接着,而一些看上去算得上是实体经济的,却也令人堪忧,粮食、盐这些必需品还好说,鸦片的行情居然还是一路见涨,一石的价格达到了150000钱,一些江东权贵世家的纨绔子弟一方面痴迷于此,一方面也财力不堪重负,居然一边吸食一边拆货后零售高价卖出,根据情报人员的数据显示,不少“淳朴”的百姓家也出于兴趣沾染了这个东西,逼着孙皓三令五申为非法之后,黑市的行情达到了一石230000钱之多,涨速更快了。
掏空世家是王迪喜闻乐见的,但是,无辜百姓躺枪就是王迪不愿意见到的了,而且,那些逐渐连零售价都承受不了的人,“不得已”贱卖掉了江东的产业,举家搬迁来到荆州落户买彩票搏一搏,然后,绝大多数人都掉进了更深的大坑(个别也有运气好翻身的,但是,也恰恰是这些一战翻身的,给了其余人更加不切实际的希望,毕竟,每个人在做代入感的时候,都会将自己视为主角和分子,殊不知,基本上都是不配拥有名字的炮灰路人甲和分母而已),接下来,一些人更是无耻的让家中的女子操持起了皮肉生意……
王迪悲哀的发现,自己虽然还是赚的盆满钵满,荆州的户籍数据(长沙和桂林这俩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