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子均,你这是让我去淮南,去投奔那石苞?”
匆匆赶来的邓朗,屁股还没在技术人员们新研究出来的椅子上坐热乎坐舒服,就被王迪的一番言论给惊住了。
我这他娘的是被领导给开除,给驱逐了?后面再说什么就没往里去了,此时邓朗只觉得心里拔凉拔凉的,哎,没想到啊,人心不古啊,自己那么努力的工作和表现,最后还是被抛弃了,不由得苦笑道:“子均,且不说我才疏学浅,不配在这荆州效力,但是……不管缘由怎样,那石苞,如何能轻易接纳我的投靠啊,他们石家和我们邓家……只是泛泛之交啊。”
“想多了想多了,哪里是什么不配在荆州效力,你我兄弟一样,说这些就生分了,其实此番前去是有任务和使命在身,到时候,什么都不用说,直说是邓艾老将军生前嘱托即可。”王迪笑着打断道。
“就这么简单?”邓朗一愣,随即心中一慌,想起来了什么。
“没错,就这么简单。”王迪肯定的说道,同时还好言安慰脸色已经有些发白的邓朗。这事有些冒险,又和赤裸裸的上阵厮杀不一样,情绪紧张应该也是说得过去的。v更新最快/
按照先前的脑洞思路,石苞,如果真的是司马懿早就埋伏好的卧底的话,那么,曾经短暂的有过相似出身和人生轨迹的邓艾(被司马懿发掘的时间前后脚,在司马师手下腾飞),很有可能也是有着同样的身份,那么,把邓艾这唯一的存活的血脉输送过去,应该不会有问题。
话说回来,如果是猜错,二人身份正常,或者说石苞与邓艾,和司马懿都是单线联系,并无交集的特工人员的话,那么,邓朗,孤身一人过去立刻出事的概率也很低——毕竟,不管真相如何,二人并无什么过节,面子上的交情还是有的,不至于如此为难一个没有露出马脚的晚辈……吧?
说得残酷点,在王迪心中,如果计划能够做成的话,邓朗这枚棋子,值得牺牲付出。
殊不知,邓朗表面是一愣,心中却是波澜壮阔的。其实不用王迪解释,一提到去投靠石苞,他就知道,此番前去,很明显是要去做卧底的。
但是,他最在意的不是这个,因为要是不提这茬的话,他都已经忘了,当初,大父在决战之前,大约是感觉到什么吧,还真的和自己说过这个事,能和王迪混就和王迪混,混不了的话,就去投奔石苞,到时候,不用说什么多余的话,石家也一定会接纳自己。
问题是这件事,王迪是怎么知道的,难道当初大父以防万一也告诉了王迪?不对啊,那为何不与我说明?为何今日子均也不说透,还要让我去冒险,不闹这一出的话,我现在生活挺好啊,没到混不下去的程度啊?
难道是当年我们邓家和石家不是泛泛之交那么简单?难道王迪猜到了我邓家与石家有什么内在关系,准备借助这层关系将计就计?总不能蒙的这么准吧?大父可是连我都没说啊。
岂不知,王迪还真是蒙的,不过同样的,王迪也不知道当初邓艾真的是含混的和邓朗交代了一二,而今日,出于本能的自我保护机制开启,邓朗也不准备把当初邓艾说与自己的这番话告诉王迪——如果今日说了的话,王迪肯定会认死自己猜对了。
可惜没有如果。
“子均是要我过去打探什么消息吗?”邓朗淡定后,也是放开了。
“什么也不用打探,就是先潜伏下来,”王迪沉吟道:“过一段时间后,待稳定下来,取得了石苞的信任,我将会把那里的一套情报系统都交付与你,具体做什么,到时候再说。”
虽然是冒险和尝试,随时准备牺牲掉邓朗,但是王迪也不准备莽撞行事,还是那句话,他等得起。
听了这话,邓朗也是松了口气,看来,自己在王迪的心中还是有点分量,随即又问:“不知到时候接头的是……”
“到时候再说,”王迪挠挠头,一个是自己还没有具体策划好,一个也是把邓朗出点什么岔子,一个熬不住招了,到时候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什么都不知道的话损失最小:“有一点要注意的是,到时候庐江方面我也会派人过去,只是这人选还没有想好而已。”
看来这盘棋不小啊,也许只是虚晃一枪,惦记的不是北面,还是南面……亦或者二者兼得?听了这话,邓朗心里嘀咕道。
敲定了大概方针(其实连个大纲都没有,也就是个标题而已)之后,邓朗便拜别王迪,踏上了前往淮南的未知旅途。
而等邓朗走了之后,王迪,也顺势启动在庐江的一枚暗子。
已故东吴名将陆抗第三子,陆玄。
当初陆抗败亡,陆凯殒命,下一代的陆祎、陆晏、陆景也谢幕之后,在江东不可一世的陆家一时间风雨飘摇,未及弱冠之年的陆机、陆云和襁褓之中的遗腹子陆耽都被王迪“好心”收养了,一时间,孙皓还能利用的,也就是这当时侥幸生存于丁奉庇护之下的陆凯三子陆玄了,在他想来,这陆家,年岁最大的也就是这个了,只要过个十年八载的,成年之后,推上仕途,也算有个能用的棋子(陆家的基因不错,正常发育的话,前景应该不错,自己手里人才凋零的厉害啊)。
万万没有料到的是,陆玄,早在八年前就被王迪给策反过来了。
八年前的陆玄,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就这样硬生生的和母亲、弟弟分开(丁奉认为这是爱和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