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平静的很,”看着孙秀,石崇有些好奇的说道:“整整一百多口人,在你还没有现身的时候,便草草定案,尽皆处死,何其冤枉?”
“还不是你等做的好事?”孙秀阴冷的说道。
“这是说哪里话,”石崇笑了:“将军只不过是在交易的时候出了点小状况,失去联系几天而已,其余的我们可是什么都没做啊,那些个罪名不还是你昔日的同僚,甚至宗室编造出来的?最令人心寒的,难道不是那孙皓居然信以为真,借此真的下了毒手,所以说,通过这件事,认清一些人的真面目,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孙秀默然。
表面看,石崇等人真的是什么都没做,自己不过是“失踪”几天而已,怎么舆论风向就逆转至此?摆明了孙奋与孙奉两个老不羞扮猪吃老虎,是早有预谋的啊,孙皓,也许正如当初密令自己伺机对那二人下手一般,有着同样的密令也说不定,然后,赶上自己出事,被人钻了空子。
而且,这个失踪,归根结底还是自己欲壑难填,对于数额巨大的“订单”经手他人信不过,这才亲自坐镇,结果,交易的时候,遭遇到了第三方不明身份人物的袭击,当时也是厮杀的好不热闹(主要是不知道谁是谁,打乱套了),交战过程中,自己脑后就挨了一记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石崇这里了——据说是混战中已经乱了套,自己手下亲兵尽皆战死,这才被救到了这里。
这里面是疑点重重的,孙秀有很多地方都没想明白,那个不明身份势力究竟是谁?怎么时间把握的那么好?为什么当时是后方的袭击令自己昏迷,难道有内鬼?而且,只是打晕了自己没要命也是个奇怪的事,最奇葩的是,怎么自己的手下就一个都没逃出去,全部战死,感觉有点像……灭口啊。
孙秀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是石崇在唱双簧,不杀自己是因为还有利用价值,只是,眼下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真相就是如此,也只能捏着鼻子忍下来,委曲求全。
“不知我有什么可以做的?”孙秀心理疏导了几下,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道。
“有什么做的?当然是报仇了!”石崇笑了:“只要归顺我魏国,家父定可尽起淮南精锐,为将军报仇雪恨!”
如此一来,这是把自己的叛国罪名给坐实了,也没有退路可走了,而且,看样子还是要冲锋陷阵在前吧?
孙秀心里再怎么想,也没办法表现出来,这一切,从当初被拐过来的时候就注定了。
不过很快,他就被真香定律俘获。
虽然说合作是被迫的,叛国也是被迫的(天地良心,孙秀也就是想通过走私鸦片侵蚀丁家的军权,做大自己以求自保,二心是真没有),但是,石苞马上就上奏朝廷(其实就是走个形式),给了一个骠骑将军的名号,“开府仪同三司”。
这开场可比韩综高多了,想当初他投降的时候,不过是随便封了个将军,还要每每冲锋陷阵在前当炮灰,活脱脱一个伪军汉奸的下场,说到底,还是沾了宗室的光,堂堂大帝孙权的侄孙,都弃暗投明了,当然要许以高官厚禄,鼓励后人纷纷仿效啊。
不仅如此,石苞还作为中央代表亲自接见了孙秀,好言安抚之后,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不惜一切代价,尽快的建立府署并自选僚属,投身于庐江战役中去。
不惜一切代价?可是,我的那点人脉,都在江东啊,挖墙脚也够不到啊。
“所以,这第一步,便是在庐江要有所行动。”石苞说道。
“庐江?”孙秀明白了,果然有内鬼啊,嗯,这一闷棍挨得不冤啊:“不知何人可引为内援?”
“这都是我那小儿石崇安排的,到时候你们细致部署便是,”石苞卖了个关子:“眼下要做的就是,尽快公告天下,声称是被那孙皓还有丁温之流陷害,才有此下场。”
“丁温?难道不应该是孙秀和孙奉吗?”
“呵呵,这样的话,庐江才会更加乱作一团啊,让他们互相猜忌去吧。”石苞大笑。
“可是即便如此的话,”孙秀保持着冷静理智:“这庐江也不是那么好拿下的,能够一心为丁家驱使的军队至少也在40000之众,战事一旦扩大,孙皓那边势必要强行介入,再加上荆州方面不能袖手旁观,单凭……恐怕有些困难。”
“无妨,吾等也不是孤军奋战。”石苞大手一挥,胸有成竹的说道。
……
“混账!安敢如此!”
在自家的府邸之内,看着孙秀那篇公告天下的檄文,将自己贬低的一无是处,而且,只说到了自己如何设计阴谋栽赃陷害,别说孙奋与孙奉,就连孙皓,都一个字也没提,丁温面对着知心好友陆玄,摔打一切触手可及的物件,来发泄自己心中的怒火,不过还是于事无补。
“兄长息怒,事已至此,还是考虑接下来如何处置吧。”陆玄叹了口气。
“他这是何意?他这是何意?孙皓杀了他全家百余口,也只字未提?”丁温气的语无伦次,炸毛一般,直接将君主的名讳都喊了出来。
“何意?”陆玄苦笑:“怕不是为了给自己留一条退路吧,所以,不光是主上,连孙奋与孙奉两位前辈都给摘了干净。”
“也就是说,此战一开,吾等想要明哲保身是绝无可能了?”丁温打了个冷战。
“不错,所以,我们的计划部署也必须修正,”陆玄点头:“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