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知道同志的内心真实想法如何(其实他是被忽悠了,濮阳开当然不会和盘托出实情),但冥冥中觉得有些不对劲的陶抗,还是拒绝贸然轻进,一定要稳妥为上。
于是,争执不下的濮阳开,居然利令智昏(从后来的结局看的确是利令智昏)的选择了分裂,自行前往建安郡去和老家会和。
只要能够突破庐陵方面的围堵(孙秀并不知道他二人有何战略目的,反正被人狂怼就是不爽),进入到建安郡境内,就算是有敌情,有疫情,但是也算进入了自家地盘,以后就可以一马平川的回到建业,到时候……
濮阳开已经开始想象濮阳兴为首的族人对自己热烈欢迎的盛大场景。
自己于公是勤王之师不说,于私也是可以帮衬濮阳家族在朝堂之上有了军方倚仗――孙皓很注意这种权力的分散制衡,内阁的成员们和军队没有瓜葛,唯一的例外就是濮阳兴把濮阳开放了出去,但是当初也是让他去地方监控王迪的,是孙皓点头的,谁能想到掌控了地方军不说还能回来呢?而且,这回来的时机把握的很好,中央正是缺人啊。
现在,已经突破了平阳,遥望扬都和揭阳一带,建安郡已经是近在咫尺,所以,最近一段时间战场上的自信逐渐拿回来之后,自觉占据“大义”的濮阳开,决定,和陶抗分开,率领本部(此时还有8000多人)继续突破,就连路线都设计好了:进入建安郡之后,无视那里的犬牙交错态势,一路绕行,走相对战乱较少的临海郡、会稽郡,最后再到达建业,虽然耗时太长,但是,安全系数高啊,也能最大程度保留实力不是?毕竟,队伍拼光了,自己成了光杆司令的话也不会被人高看一眼的。
要想被人重视,就要有利用价值,连被人利用的价值都没有了,岂不是悲剧?
濮阳开不傻,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这也是他选择和陶抗分裂的一个原因,再这么在庐陵一带和孙秀他们真刀真枪的耗下去,那才是真的为国家好,可是,真要这样吸引火力的话,自己早晚变成光杆司令,这才几天光景,就已经折损了3000多弟兄,还有不少人丧失了战斗力。
濮阳开并非不辞而别,对于他的这个决定,陶抗深表遗憾,但也是无可辩驳,所以,还是很大方的表示:如果一意孤行的话我也不勉强,甚至还可以掩护一下你,但是,钱粮方面就不会提供太多,现在战线已经拉的很长,老子还要留在这里巩固根据地,就给你一个月的军粮,反正只要进入建安郡之后,你可以赊欠嘛,总能解决一部分的。
归心似箭的濮阳开也是这样想的,就不信这数千大军能在自己的地盘上活活饿死?至于所谓掩护的许诺,他也相信,勉强算得上一个赤诚君子的陶抗,既然说出来了就会尽力去做,至少,不会因为触怒于他就给自己穿小鞋不是?
于是,“依依惜别”之后,濮阳开率领本部人马踏上了征程。
这个选择,手下军士们倒也并不反对,虽然他们大部分都是荆州人士,但也有一些都是从扬州跑过来讨生活的,再者,荆州扬州,不都是大吴国嘛,与其在庐陵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每日都面对刀光剑影和暗处的敌人,还不如拼一下子直接回建业――再怎么说,那里也是国都所在,而荆州,暂时也是回不去了。
在陶抗的掩护下,在将士们的努力下,濮阳开凭借着一股子狠劲,摆脱了揭阳的最后一股袭扰部队,进入了建安郡,然后,就准备无视当地一些苦苦挣扎的政府军恳求,避实击虚的进入临海郡时,遭遇到了孙秀派过来的主力部队:邓朗的4000先遣军。
自从加紧对扬州各地的攻势,尤其是拿下了新都郡和临川郡之后,孙秀作为核心,亲自将枪口瞄准了丹阳郡方向,而邓朗,则是从临川郡出发,继续横扫内地各郡,这4000先遣军里面只有不到800人是裹挟进来的“仆从军”,其余尽皆是当初被北边带过来的亲信部队,经过疾病的洗礼之后,优胜劣汰的强者战斗力无疑更为彪悍(已经有了免疫力了,尤其是经过与死神的较量之后,心理素质更为强大,出手更为狠辣)。
这就是濮阳开倒霉的地方了,这一路以来都在想方设法的避开孙秀手下渗透进来的“伪军”部队,又不曾想到会遇到敌军主力(以为孙秀的重心是建业方向,即便出现了也是零星的战斗人员),所以,本来是“避实击虚”,却成了“误打误撞”,直接和邓朗干上了。
本来,在和陶抗合力的前提下只能勉强和伪军对峙中占些优势的濮阳开,终于对自己的实力水平有了清醒而深刻的认识:其实就是一个前菜,一个辅料,真到自己当主角的时候,完全撑不起来,结果,猝不及防之下,以8000对4000,被邓朗打得体无完肤,也就是仗着人数上的优势和邓朗准备不足(猝不及防这一点很公平,同一起跑线),所以,没有给对手包围全歼的机会,再加上脚底抹油的经验值刷的飞起,所以,混乱之中,还是很狼狈的带着3000多人跳出了战场,几经周折之后混入了临海郡。
濮阳开还可以卑鄙的活下去,这3000多人如果能全须全尾的活到建业的话,危机动荡的局势下勉强拿的上台面(还有点利用价值),但是,不能否认的是,这8000人的兵团建制已经不复存在了,被击杀在战场之上的有1700多人,不知所踪散了架子的有1000多人,剩下的2000多人成了邓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