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看向的时身后近万山越人。
“荆州牧不是千叮万嘱,此番远行,不仅仅是为了拿下孙秀,更是为了挖掘出更多的山越人为己所用吗?至于有何用处,吾等就是拭目以待吧。”
说话的少年就是交州话事人陶濬的侄子陶威,此番就是他负责带路将李流引到了这里。
根据形势的最新变动,王迪还是做出了一个跳跃性思维的决策,和原计划放在一起去给李流选择,而李流,终究是难改遗传,骨子里还是和兄长李特一样,喜欢玩一些刺激性的游戏,毅然决然的选择了最艰难的那一条路,来一个大迂回,突然出现在了扬州的大后方——自然,当举步维艰的时候还是不忘吐槽,并且把锅甩到了王迪的头上:这破主意都是你出的,就折磨吾等吧!
“不过还真没想到,被你们吴人收拾了这么多年,隐藏山中的这山越人还真是不少,否则的话还真是白跑这一趟了。”一把撕掉脚后跟和脚趾缝间沤了的死皮,又毫不顾忌的挠着胸前的一片红肿,爽了一番之后,李流依旧在发着牢骚。
孙策在世时就与山越有过许多瓜葛。攻取江东六郡时,严白虎“众各万余人,处处屯聚”。即便是讨平严白虎后也没有一刻让孙策安宁,例如,“陈瑀阴图袭策,遣都尉万演等密渡江,使持印传三十余纽与贼于丹阳、宣城、泾……诸险县大帅祖郎、焦已及吴郡乌程严白虎等,使为内应,伺策军发,欲攻取诸郡”;孙权刚执掌江东就命将领讨伐山越,但收效甚微。建安八年,“权西伐黄祖,破其舟军,惟城未克,而山寇复劫。”再如,“时扬、越蛮夷多未平集,内难未弭。”吴军在明,山越在暗,就可以通过四处机动骚扰(游击战)让吴军始终无法找到得心应手的方式对其进行铲除。正是在这种情况下,孙权适时地对山越采取“镇抚”的态度,左手胡萝卜右手狼牙棒。直到诸葛恪的时候才取得了突破性进展:将山谷与平原主要道路全部封锁(类似于囚笼政策,切断山越的经济命脉,并迫使其无法玩出流畅的运动战来),并命军队不得与山越交战,只需围困山越,待到山越食物断绝,自然会有出逃者,此时优待出逃者,进一步加紧对山谷中人的围困。果然,仅一年左右,丹阳的山越问题就被彻底解决了。不过,随着山越人的大转移,加上诸葛恪的“英年早逝”,这个问题虽然不再是心腹之患,依旧在全国范围内的某个区域困扰吴国。
天下那么大,总有你们圈不到的地方吧?尤其是近几年,各种焦头烂额的孙皓更是无暇应对山越了。
只不过,你不感兴趣,不代表别人不感兴趣,在王迪看来,山越同样也是为了生活而奔波的人,但凡有了足够的好处,那烦恼也就不存在了,而且,这帮家伙的战斗力也不弱,可以作为兵源的有力补充,此次征讨孙秀,为了降低成本,已经有了这方面的意思。况且,邓朗的人口大迁徙,客观上也给山越人提供了发展空间和困难(人都没了,去骚扰谁呢)。
这次大迂回,就是要让山越人贡献出更多的力量:我把你们组织起来,给孙秀一个更大的惊喜,到时候,你们也将获得更多不敢想象的好处:财富、自由、以及……文明和尊严。
此番,李流就是轻装简行,只带了2000人(途中各种疾病、意外,现在还有1300多人),武力上不足以彻底震慑山越,也没那个时间纠缠,所以,靠的就是画大饼忽悠以及真金白银砸下去。
对这个计划,陶濬也很感兴趣,于是也便入个“干股”,陶威扮演了带路党,为日后在建安郡等地开枝散叶出分力,打个基础——具体砸钱是垫付,王迪那边事先声明报销,还是很讲究的,看中的就是陶家曾经参与过对山越的剿抚上的丰富经验。
总之,这一路,也就是自然环境比较恶劣(好在李流虽然身残,底子却很好,还不忘初心,都能克服),但各个击破,收买零星散居山中的山越人还是比较顺利的,毕竟,好处就在眼前,打又打不过(局部优势在李流这里),东吴最近的动向又那么奇葩,绝对是有机可乘,所以,鉴于李流的自愿原则,不少人还是动了心的,雪球也越滚越大,逐渐有了三四千人的规模,正所谓买涨不买跌,跟的人一见势头正猛,从众心里作祟,掀起了一波高潮,除却途中病故的,眼下有了这近万人的规模——要不是人越来越多,行动迟缓,李流还能更早出来一些,所以,只带着这有战斗力的先行一步,家属在后面跟上。
而已经被邓朗放弃的侯官(形势所迫,不得不暂时放弃了向海发展战略,侯官的地位就完蛋了),此时不过是几十名老卒和百余“留守村民”,自然是当不得报团的山越人突然一击,秒杀。
稍作休息后,李流留下了四百多山越人在这里生根发芽(王迪特意嘱咐的),等待后面的家属部队,便带着主力奔着南平去了。
南平和建安,现在都是空无一人的存在,在简单的宣誓了主权后,李流不仅留下了三千多山越人,还把带来的荆州军留下了100多人。
按照事先的约定,建安郡未来将作为“山越自治区”而存在,鉴于这里的贫瘠和人口稀少,所以,荆州牧将在未来一段时间提供以下几个方面的援助:充裕的物资(尽管开口要,经过审核属实合理后必然拨付到位),足够的技术人员(这100多人就是先驱,帮着你们进行各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