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维恩比起“前辈”更倾向于“哥哥”也无济于事。因为确实是有着血缘关系的兄妹嘛。
长此以往,她也就默认了,并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
可是,尽管这么认为,同时也不觉得哥哥有错,但是,自己心里还是不舒服。明明以前的他并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而此时此刻,在接近黎明,夜幕又还未完全褪色的瞬间,呈现在雷米尔眼前的,却是一番横尸遍野的景象。那仅仅只是看着都让人于心不忍。然而罪魁祸首却并没有因为眼前的惨象而停止令人目瞪口呆似的暴行。
“喂,住手!”立刻,雷米尔尝试着行动;尝试着用手中的剑刺向它——
然而,他的一次又一次尝试都在须叟之间被面不改色的背叛——紧接着,他理所当然地发现了其中事实——
虽说,自己的剑确实触碰到了那家伙,并穿过了它的胸膛,但却并不能杀死它。
尽管这个事实令人觉得不可思议,然而现实,以及回馈到掌心中的触感,毫无疑问都在告诉雷米尔这个同样不可思议的现实。
这里,就仿佛像是现实与梦境的夹缝,四周围看起来都是出口,然而无论哪一个都无法通过。直到存在于这个空间的最后一个女孩儿微笑着倒在自己面前的刹那,雷米尔才猛然回过神来她到底是谁——
“黎拉,黎拉!?”
这一切来得太过突然,同时带给雷米尔的冲击也仿佛像是惊涛骇浪一般。甚至,丝毫没有给他接受的时间与空间,便强行将残酷的现实像是倾盆大雨似的一股脑儿接二连三的一次又一次呈现在他眼前。直到,雷米尔被一遍遍循环重复的情景折磨得身心俱疲!
然而这充其量不过是“将曾经发生过的事再次以某种形式呈现”而已。然而,这件事,也正是现在的雷米尔那看似天衣无缝的坚强内心深处,最为脆弱的地方。
“别开玩笑了,黎拉!”
只见他一次又一次地伸出手,把淋漓鲜血的她搂在怀里。然而,他能做的也仅限于此而已。甚至都来不及挽留,这一过程便又毫不留情地一遍遍重复。结果他只能被逼一次又一次见证未婚妻的死亡。
想想吧,常人要坦然地面对并接受最重要的人永远离开了这一事实都有可能花费一辈子的时间,那么如果这个过程;以及这个事实毫不犹豫地重复了成百上千次又会怎么样呢?那对一个人的打击,究竟有多大呢?
“为什么你还能笑得出来啊......”
说这话的瞬间,雷米尔已经泪如雨下。此时此刻的他丝毫不顾滂沱的泪水,只是不顾一切地想要留住怀里那一抹渐渐犹如樱花般凋零的少女的余温......
“别哭啊,真拿你没辙呢......”
“不过,太好了。原本以为你永远都不会为我掉泪呢!”
拥有熊熊烈焰般长发的少女半是戏谑;半是认真地说道。
“你啊,为什么总是这样,总是把我当小孩子看!我,就算是我也会......!”
梗咽着将内心的想法一点点儿传达的同时,雷米尔在心底一次又一次祈求——
“世界变成怎么样无所谓;自己变成怎么样也无所谓,但是黎拉......至少请让她活下来!”
然而,他的祈祷,注定不会被聆听;也不会实现。因为这个世界,并不存在神明。
“说起来,婚礼......也还没有举行。这样的我,到底能不能以你的妻子自居呢?”
——那一刻,少女脸上流露出的幸福,忽然被感伤掩盖......
于是,雷米尔拼尽全力让自己的嘴动起来:“蠢货,你早就是了。不是吗?对我来说,这只能是你!”
他的话,近乎于哭喊与怒吼,双臂的力道,搂得少女有些喘不过气来——真是个“直到最后也自作主张”的家伙呢。
“是吗?那可太好了......”
话音刚落的瞬间,只见少女原本不顾一切想要抬起的手臂,忽然理所当然的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与力量。
正巧在这一幕过后,雷米尔的世界,再一次蒙上了仿佛深渊似的黑暗!紧接着他被一阵急促得难以自己的敲门声惊醒:“殿下,臣有急事禀报,十万火急!”
“稍等片刻,我就来。”才刚刚弄清眼前状况的雷米尔迅速披上外套,便将房门打开了。却不料,原本该在外面等着的人刹那间便跌了进来!
而且,还面无血色、满头大汗,以及连外衣都顾不上整理。“有什么事起来说,这样衣冠不整的,成何体统!”虽说雷米尔表面厉声呵斥毫不留情,但仍是理所当然地起身把跪倒在地的他扶了起来,并亲自泡了杯茶给他。“岂敢劳烦殿下,臣受不起!”
“繁文缛节就免了,发生什么事了?弗雷德?”
见状,弗雷德又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瑟瑟发抖个不停。然而,雷米尔并没有因此而不耐烦。
他反而耐心地问道:“能把你吓成这样的,肯定不是什么小事吧?难道是维恩又闯祸了?”
说到这里,雷米尔理所当然似的露出了无可奈何的表情,过了一会儿又郑重其事似的问道:“但是,据我所知维恩从今天开始负责周边行星资源调查的任务不是吗?现在的话,应该快回来了才对——”
不料,随着自己的自言自语,弗雷德的脸色却变得越来越难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