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中杂乱不堪,还存有着张大帅的势力反抗,在街巷内做着困兽之斗。
因是“辫子军”的缘故,凡是不留辫子的,基本在京城内不会有什么问题,封羽和张秀贤二人心向革命,辫子早是剪了的,京城内很明显的分为了留辫和不留辫的两种。
二人属于前者,一路畅通无阻到了协和医院去。
在协和医院门口有兵力驻守,这处医院是用洋医术的医院,不同于中医的是,洋医术保命,中医术续命,所以都是一些有地位的首长将领从战场上抬下后的保命之地。
封羽不知吕广成是用了何种手段将二叔弄到了这里,前脚还依靠着张大帅,转头张大帅倒台,就依附了别人,此等本事外人是望尘莫及,也就是他吕广成能做的出来。
封羽在医院的四楼见到了吕广成,他一点变化没有,仍是那副见谁都客气的模样,封羽是个细心之人,他还记得在归德城溶洞时,吕广成逼他下去的那副嘴脸。
吕广成见二人到来,眉开眼笑,一副热情热火的表情,他迎上来说道:“哎呦,可算把你俩给等来了,秀贤啊,你没受什么伤吧?”
“你外甥我能受什么伤,放心都是小事,只是中了些蛇的尸气,其他并无大碍,修养个把天的就能安然无恙。”
吕广成看上去还是有些着急,毕竟谁家的谁亲,吕广成见封羽在一旁站着,不好再问下去,对封羽说:“大侄,你放心,二爷身体一向硬朗,他已脱离了生命危险,用不了一两天就能醒来,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可惜了二爷的一条手臂,二爷是个硬汉,这点我吕广成佩服,以后封家有什么事,尽管来找我吕广成。”
吕广成说着双手抱拳,表示敬重,他继续言说:“还有你家的那个伙计明义,因为解药送来的太晚了,蛇毒麻痹了他半身的神经,今后可能得要人照顾他一辈子了。”
吕广成说着老泪纵横,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这明显都是演给封羽看的。
封羽抹了抹眼泪,问说:“吕叔,我二叔是怎么出来的?你们又是怎么出来的?”
“当时的情况你也知道,你们下去那么久的时间,我心里真是着急的跟什么似的,我和大雷见情况不对,就想着回去找人帮忙,我二人带着明义兄弟又把来时堵上的路费劲打开,出去路上没见一只野猴子在外头,到底是我吕广成福大命大,就这样我们找到最近处的哨所,让他们进山救人。”
“那我二叔呢?你见过张满月么?”
“要说这个,还真是他娘的奇怪,你二叔是在十几里外的河滩上被人发现的,据发现的人讲,是一个姑娘通知的他,还给我们留了一句话。”
张秀贤就骂道:“还算这小妮子有点良心,没给把二叔扔了,舅舅,张满月说的什么?”
吕广成想了想,言道:“有因必有果,待满月时,登门拜访。”
“她要来燕山封家?”封羽反问。
张秀贤嘲讽道:“那是肯定了,难道她还要去哪?来找我么?还是找我舅舅?”
“没错,她话意思是要去登门封家。”
封羽倒是十分期待张满月的到来,不知她会有什么事情来封家的,其实封羽心里也明白,多半为的还是龙语图之事。
吕广成又说:“现在你二叔还不能进去探视,我已通知了你爹,应该今天或者明天就能到,你俩先去休息吧,这地方没什么事,你可以先去看看明义兄弟。”
说完吕广成往医院外走去,他头也没回,走的决绝,走到一半又说:“秀贤,你跟我来一趟。”
张秀贤说着跟了上去,封羽被留在医院内,这里他谁也不认识,只见医生们人来人往,顿时有种无助感,在悠悠历史岁月中,他是多么的渺小,在家族命运和秘密面前更是不值一提。
历史不会因为什么而停止发生改变,正如巨大的轮般,前后都是原点亦也是起点。
封羽就这样一直守在医院病房外,这是他继年少亲生父母去世后,头次感到这般无助,他的内心惶惶不安。
……
张秀贤跟着吕广成出了医院外,到了一出无人的地儿后,吕广成才打开天窗说亮话。
“我说大外甥,你是不是当兵当糊涂了?你该不是还想着你那首长招你回去继续潜伏吧?”
张秀贤是个性子直,以为舅舅这话有言外之意,“舅舅,你什么意思?”
“没别的什么意思,只是这种可能性不大,你听舅舅我给你分析一下,现在的局势已经完全乱了,袁大总统死后,各地势力纷起,先有张勋试图复辟清朝,后有段祺瑞攻进京城,现当政的是冯国璋段祺瑞,而这外边更是有黎元洪徐世昌,张作霖吴佩孚孙传芳等人虎视眈眈,这些势力都不容小觑,你仔细想想啊,仔细想想,你要是你们首长,会靠向哪一派?”
张秀贤摇头“这个还真不好说。”
“对啊,就是说呢,左右进退不是,谁也不能确定鹿死谁手不是,起码得做到不能引火自焚不是,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首长会想不明啊?”
张秀贤点头“舅舅,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没有关系?你想想啊,仔细想想,你是特殊兵种,让你上战场打仗,冲锋陷阵的,是不是有些浪费,培养你这么号人不容易,当个大头兵用,那不是虎么,现在又不需要你去敌方潜伏,首长招你回去干什么?你仔细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