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应接过茶盏喝了一口,放下茶杯,这才缓缓道:“说起来,你还没有给本官解释,你为何会带人去抓洛大人,还是因为七公主的事情。”
“这……”宋毅有些为难,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虽然他们时常拖后腿,但是也知道何必应坐在这个位置上有多艰难,毕竟四王爷跟皇上之间的斗争愈发的厉害了,京兆府尹这个位置,就是被两面蹂躏的对象。
“四王爷让你们去的?”
何必应见宋捕头不回答,顿时就明白了,他三令五申不能去管轩辕玉儿的事情,他手下的人虽然笨,但是还不至于不听话,唯一可以解释的就是,他们是被迫的。
宋毅挠挠头:“七公主受了伤,四王爷责令我们必须将凶手捉拿归案,否则要拿大人您问罪,我们担心四王爷为难您,我们想着七公主应该是强抢男子,遭到对方反抗,所以才会受伤,应该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就想着把人抓回来,交给四王爷处理,这样的话,四王爷就没法问罪大人您了,可谁知,七公主抢的是兰城知府啊。”
“这洛清绝是上一届的状元郎,当时七公主就扬言非他不嫁,太后甚至下旨赐婚,这洛清绝也颇为有血性,直接抗旨不娶,转身就回了老家去了,多少人寒窗苦读十年,为的就是金榜题名,再有公主愿意下嫁,这算是天大的福分,可偏偏他不要,皇上为了保他,连夜追回赐婚的圣旨,任命他为兰城知府,这人连谢恩都没有,就直接去兰城上任了,要知道这兰城是通商要塞,又是水陆两通,四王爷颇为看重,重要位置上都是他的人,而洛清绝上任后,以雷霆手段,血洗兰城官场,四王爷察觉到不对,赶过去,想要力挽狂澜,联合兰城的商人,哄抬物价,想引起兰城暴动,结果洛清绝早有准备,打了四王爷一个措手不及不说,还将兰城一部分奸商给拔除了,四王爷算得上是折了夫人又赔兵。”
宋毅听得不住的咽口水,四王爷是什么人,京都之中,谁不知道,太后的亲儿子,又手握兵权,当今皇帝虽然坐上了皇位,但是处处被四王爷掣肘,尤其是手中没有兵权,就相当于是没有牙齿的老虎,而四王爷又有夺位之心,皇帝的处境,当真是如履薄冰。
“大人,那四王爷岂不是恨不得弄死这位洛大人?”
“他当然恨不得弄死他,只是洛清绝不照样活得好好的吗?”
何必应叹了一口气,看看人家,再看看他,当真是人比人,气死人,洛清绝是兰城知府,远离京都,有言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加上兰城本就势力复杂,若是他去了,指不定就折在兰城了,可洛清绝当真是有本事,竟然将兰城拿下了,听说四王爷为这事,气得病了大半个月。
“那今日,我们是被四王爷当枪使了?”
“还不算太笨,知道被人当枪使了。”
何必应没好气道,“以后跟四王爷和七公主沾边的事情,都给我离远点,纵然这两人是手握重权,又是太后亲生,但是坐在龙椅上的是另外一位,我们这些小人物,得罪不起,就得跟我夹起尾巴做人,我们京兆府不是为某个人做事的,我们是为百姓做事的,记住了吗?”
“是,大人。”
“下去吧。”
何必应又叹了一口气,这日子何时是个头啊,他夹在皇帝跟四王爷中间,当真是难做得很,京兆府这个位置,确实太尴尬了。
离开京兆府,洛清绝的脸色依然有些不好看,月云兮到是一脸坦然,轩辕玉儿的手段都太明显了,根本不足为虑,让她担心的是四王爷轩辕永瑜。
“永昌,你知道四王爷的喜好吗?”
月云兮突然问道。
轩辕永昌仔细想了想:“我四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没有喜欢的吃的,也没有喜欢的人,更加没有喜欢的东西,大抵最喜欢的就是九哥屁股下的椅子了吧。”
月云兮瞪了他一眼:“这种话,你也敢拿出来大大咧咧的说,你也不怕让他听到了找你的麻烦。”
“我说的是事实,因为我真不知道他喜欢什么,不过他对茉莉花过敏这件事,我到是知道的,四王府是绝对不允许出现任何跟茉莉花有关的东西的。”
轩辕永昌想到轩辕永瑜过敏时的悲惨模样,忍不住笑了笑,“上次过敏,几乎要了他半条命呢。”
月云兮到是知道这件事,当初他们还利用茉莉花粉算计过轩辕永瑜,这些事情仿佛还发生在昨日,百里笙歌还是一个天真爱玩闹的少女,可如今,她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黑暗的棺材中,埋葬在上官家的祖坟里,再也不会跟她一起玩闹。
“回吧。”
洛清绝见月云兮的状态不是很好,也知道最近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她需要时间来适应,好不容易有个情投意合的姐妹,眨眼间就没了,她心里难过,也是正常的。
月云兮住在百里家,百里家无论哪里的宅子,都为月云兮留有单独的院子,京都的百里家也一样,仿佛月云兮就是百里家的人,虽然洛清绝每每因为这事吃醋不已,但是都忍了,他无法阻止别人对月云兮好,或者说,他希望对月云兮好的人越多越好,这样她才能逐渐的忘记那些令她恐惧与伤痛的过往。
百里家门口,一名女子站在门外,正在与管家说着什么,管家一脸狐疑,却死活不让那姑娘进门,月云兮只觉得那背影有些熟悉,快步上前。
“白小姐。”
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