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参谋这种事情,可能是因为看着苏玉娘感同身受,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能让姜田倾心,若是自己只有才学没有美貌也还罢了,可偏偏这才貌双全的称号也不是白叫的,那姜田虽然算得上正人君子,却也是个不拘泥于礼法的人物,为什么看似水到渠成的事情就总是这样毫无进展呢?但是当她回想起自己给苏玉娘出的主意时,内心中其实还是有些忐忑不安的,苏家虽然家道中落可也是书香门第,自己那办法实在是……好在苏姑娘听了也有些犹豫,估计姑娘家家的面皮比较薄,做不出那等事来。看小说 .
心事重重的心月做起事来有点魂不守舍,阖府上下都以为这是因为老爷大婚让这些姑娘们有些自怨自艾,所以没人对此感到特别在意。只有没事就混在府中的太子殿下傻乎乎的凑到跟前询问:“师姐可是身子不爽?小弟见你与平时大不相同!”
心月有些哭笑不得,她能怎么回答?换做是赵直问这个问题,她大可不理不睬,或是申斥几句都行,但是面对太子的问,你随便的敷衍塞责都不可能。正当她不知该如何作答的时候,只听得前院一阵骚动,很快后院的院门被打开,郭管家一路小跑的到了跟前:“见过太子殿下。”
施完礼郭管家转向心月问道:“不知老爷在哪里,有紧急军情传来,圣上急招老爷入宫!”
正在准备做新郎而内心无比郁闷的姜田,脚步轻快的穿着官服走进了御书房,外人看来似乎一点都没有对军务的急迫感,反倒是有种幸灾乐祸的样子。熟悉内情的人却是知道他总算找到了一个拖延婚期的借口。进了房间之后,本来还很轻松的姜田被房间里的人吓了一跳。只见从来不问政事的冀王坐在张韬旁边,各部门的一把手悉数到齐不说,军方的将领以及国防部的老头子们也一个不落的坐在里边,此刻都盯着一副挂在墙上的地图交头接耳。
见他进屋之后,房门被小太监从外侧关上,刘均定大马金刀的守在门内列席旁听,张韬点点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了:“来人,把军情再说一遍。捡主要的说!”
今天正好当值的刘均定不敢怠慢,连忙抄起一份书信念了起来:“……1o月18日我堡外有小股马贼出没,遂击散……1o月25日大股满蒙骑兵围困3o里外的卓阳堡,我堡奉命遣骑兵二连前往支援,后被敌半路伏击,虽经血战然撤回堡内不足一排,1o月26日敌遣三千骑兵欲包围我堡,经我部官兵奋勇作战,尚能保全防线不失,1o月29日,卓阳堡被敌攻陷,敌大部2万余人围困我部……”
喜子念完这篇军情之后又换上了另外一封信:“……11月2日我榆林守军接获前线战报,卓阳堡、青城堡、扬威堡等三座长城外驻防堡垒悉数陷落,遂追回增援部队加强长城防御,并于11月4日接敌,敌军总兵力约3万人……”
“够快的!”姜田皱起眉头琢磨着敌人的进军度,与会众人也是眉头紧蹙。等喜子那毫无美感的声音终于将最近的战报念完之后,大家都看向张韬等着他先开口。
因为消息传递的滞后性,同时也因为军事驿站在西北地区还没有完全恢复,所以等北京城接到消息时,是延安府将所有近期的战报,一口气都用信鸽传回来的内容,从这些只言片语中,有经验的将领还是能看出一些蛛丝马迹的关联。
半闭着眼睛一脸杀气的张韬冷笑一声:“竟然都学会围点打援了!”
这句吐槽姜田是听懂了,如果说自己参与制定的囚笼政策是仿效鬼子的话,那么满蒙的骑兵这回却客串了一把八路军武工队,这怎么能不让张韬火大。就连自己这个军事小白都听得出来十万火急,也难怪会出现规格如此之高的御前会议。
看了看周边的大臣们,姜田不太确定的问道:“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进攻榆林?”
张韬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说,于是姜大人只好站起身走到军事地图前指着榆林周边说道:“虽然这张地图不可能在再现那里的一草一木,但是大家应该能看得出来,陕北地区沟壑纵横,到处都是山岭、土丘,而满蒙则是以骑兵为主,进攻这里并不是一个好的战略突破口,况且此地因为连番战乱,民生凋敝仓廪并不厚实,虽然我军在长城外开始广布堡垒用于推进战线,但是这里也仅有三个独立堡垒,而且还是那种没完全建设完毕,功能尚不完备的半吊子,袭击这里的用意何在?”
面对姜田的疑问,张韬诡异的露出了笑容:“来人,换大图!”
站班的侍卫赶紧几个人抬着一副巨大的卷轴出来,然后挂在了房梁上,一张丝绸材质的巨幅战区地形图展现在众人的面前,看着这张和后世现代地图相仿的地形图,姜田又回想了一下前面听到的战报:“三万战兵突袭陕北长城……又是在秋末……满清余孽就算打下了榆林又如何?”
陕北那块地方就是放在二十一世纪也算不上膏腴之地,况且向东进攻有黄河天险,山西只要防守得当,应当没有什么问题,向南就只有打过延安才能威胁到中原地区,向西……那还不如从河套地区向下进攻呢!那么对方究竟想做什么,才会进攻这么一个不讨好的地方?哪怕是为了过冬抢点粮食都是能够理解的,那进攻长城干什么?
看姜田还在瞎捉摸,张韬冷哼了一声:“因为咱们中间出了叛徒!”
他的声音并不算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