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印,慕倾雪!
埋葬于记忆最深处的过去,在这瞬间被人揭破,霜叶飞不由得一声惊叫,她猛然站起来,但随即又倏然跌坐在地上。
因为她就是慕倾雪,那是她早年曾使用的名字,而东方印正是与她倾心相恋的爱人,如无意外,林羿口中的盲虬东方璧,应该就是她与丈夫东方印所生的孩子。
过去已过去太久,她从未想过自己还能再听到与儿子有关的消息,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以为自己的儿子早就已死在了父亲穆云度的手上,可没有想到,林羿今日到访,竟给她带来了这样一个天大的惊喜。
但在惊喜过后,随之而来的却是一阵难言的担忧惊惧,因为,林羿早已言明,他此番来寻翠萝寒,为的是要请翠萝寒出手救治盲虬。
身为翠萝寒的结义二姐,霜叶飞对翠萝寒的九针治伤之法,不可谓之不熟悉,所以她很清楚,需要请动翠萝寒出手的伤情绝然不会太浅。如此一来,那岂不是说,自己的儿子现在正身受重创?
心中思绪翻涌不休,霜叶飞生怕今日难得的喜讯过后,等再与儿子相见,便又是一副仿若当年那般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心碎场面,想到这里,她的眼中,泪水止不住的滴落下来。
“二姐!”
“二妹!”
眼见霜叶飞的情况不对,翠萝寒、闻琴语两人连忙起身,快步飞奔至霜叶飞的身旁。
“二妹,你怎么了?”
因着闻琴语离霜叶飞比较近,所以动作自然也比翠萝寒要快一些,她将几欲瘫软在地的霜叶飞抱在怀里,口中满含关心询问,但霜叶飞却没有回答,只默默的摇了摇头,脸上仍满是担忧。
倒是翠萝寒心思剔透,她似是想到了什么,连忙转头看向林羿,眼中带着些许的莫名与责怪。
林羿当即耸了耸肩膀,一脸我很无辜的模样。
这时,经过闻琴语的安慰,霜叶飞暗暗咬一咬牙,终于又强打起精神,她抬头看向林羿,声音里带着几分颤抖,但更多的却是隐隐的期待:“林.......林先生,你说那人的母亲,当真叫做慕倾雪?”
“不错。”
林羿直言道:“虽然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你以为的那个人,但据我所知,他的手上有着一支七冷荷花簪,是证明他身份的关键。”
“七冷荷花簪!”
闻言,霜叶飞不由得身子再颤,她的双眼,不知何时已被泪水迷蒙,她永远也不可能忘记,七冷荷花簪,正是她和丈夫东方印的定情信物,当年,也正是她亲手将之放在了儿子的襁褓中。
“唉..........”
见状,林羿不由得为之一声轻叹:“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时作尘。惟有绿荷红芙蕖,卷舒开合任天真。”
言者无意,听者有心,霜叶飞闻言,连忙冲着林羿急声问道,“这是夫君当年时常吟给我听的赠荷花,夫君他........可还好吗?”
“夫君?哈!看来,你应该就是慕倾雪了。”
林羿笑着道:“你大可放心,你的夫君东方印现在好得很。”说话间,他似是想起了什么,话语略作停顿,才又继续说道,“但........你应当也知,当年事后,东方印被彻底洗去了记忆,忘却了过去,这这许多年来,他一直呆在心武棋会,沉浸在一盘无解残局中,苦苦挣扎。”
闻得林羿话语,霜叶飞忍不住悲从心来,又生出不少的自怨自怜:“是我,是我,都是我牵累了夫君。”
言语间,泪水再次涌现,闻琴语与翠萝寒二人见状,连忙又有好一阵安抚,才总算让霜叶飞激动的情绪再次平复,但随即她又想起了她的儿子,忍不住满怀担忧的问道:“林先生,那我的孩儿,东方璧,他到底生了怎样的病症,他..........”
“东方夫人不必担心,东方璧的情况其实还算安好,并无什么大碍。”
林羿解释道:“当年赫墨异族的大长老将东方璧丢下山崖后,他侥幸未死,但因赫墨族异能觉醒,凭自身之能无法控制,是以只能选择自封双目。我今日前来,便是欲请翠萝寒道友以九针针法,助东方璧解开双眼封印,恢复真身!”
闻得此言,霜叶飞才算是真的安下心来,连连向林羿道谢,毕竟,若不是林羿,她不知何年何月才能获知亲人的消息。
不止是她,就连早前对林羿并没有丝毫好感的闻琴语,此刻再看林羿,也变得和颜悦色起来,更遑论是翠萝寒了,看着林羿的目光中,分明多出了几分异样。
虽然是结义金兰,但她们从来不知道霜叶飞竟还有如此曲折的过往,更不知道她的心里,还藏着这许多的哀伤与忧愁。
因此,林羿今日带回了东方印、东方璧父子的消息,对霜叶飞来说可算是难得的大恩,可于闻琴语、翠萝寒两人来讲,却又何尝不是。
“好友你........”
翠萝寒忍不住带着几分抱怨道:“你若是早点道明此中关节,我又怎可能眼睁睁看着二姐的孩儿受封印折磨?这本剑谱我还是还给你吧。”说话间,她已将林羿方才送她的名世三剑剑谱重又取在了手中。
先前不知道也还罢了,现在既已知道,林羿请她去救之人乃是霜叶飞的独子,按辈分来算,亦是她的侄儿。身为小姨去救侄儿性命,本就是分所应当之事,若再拿报酬,她很难过得去自己心里那关。
但林羿却阻止了她,并笑着道:“送出去的东西哪有再收回来的道理,况且,我请你救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