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上辈子就在饭店里当大厨，她也烹饪过狗肉。/p
当时，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种食材。/p
她从来没有在意过，后厨里的肉是从哪里购买的，又是怎么来的。/p
她的全部心思都在把食材变成一道美味的食物上，并没有思考更多。/p
现在她望着趴在自己面前的小狗，不知道为什么，胃里突然一阵刺痛，心口闷闷的，说不出来的难受。/p
江芝莲坚持去买了一个大白馒头，在孟青的提醒下，揪成一小块一小块，慢慢地喂给小狗狗。/p
这期间过去了好几辆公共汽车，可孟青都没有走。/p
他看着他们，突然想起查到马草赌场据点的那天晚上，也是相似的场景。/p
一人，一狗，温馨，感动。/p
“我要收养它，我一会儿就把它抱回家去！”江芝莲抬头看向孟青，“狗狗吃什么好，不能吃什么，有什么注意事项，回头你仔仔细细地告诉我。我一定给它养成汪界的小公主！”/p
孟青温柔地笑了，“好。”/p
江芝莲给这条流浪的小狗狗取了一个名字，叫小山楂。/p
它是来讨要山楂吃的时候，走入了他们的世界，所以这也是为了纪念这场充满缘分的相识。/p
“怎么样，这个名字好听吗？”她仰头问道。/p
“好听！”孟青蹲下来给小山楂简单地做了个检查。/p
“它身体不错，回去用肥皂先给它好好洗个澡，带它多晒晒太阳。暂时不要抱它，它身上还有一些虫。下次我带些草药来再给它洗一洗，其他的没有什么大问题。”/p
“它多大啦？”江芝莲rou着小山楂的脑袋，小山楂趴在她脚边昏昏欲睡。/p
孟青看了看它的牙齿，“半岁左右吧。”/p
半岁的小母狗，大名小山楂，身体良好，中华田园犬，大眼睛小鼻子，呆头呆头，性情不明。/p
江芝莲从今往后就有狗姑娘了！/p
虽然是给一条狗当娘，但是当娘的感觉，真好哇！/p
瞬间，她的眼中就多了一份慈爱。/p
孟青的目光中，也悄然升起老父亲般的温柔。/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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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浆和热豆腐做得一天比一天多，可每天都会一售而空。/p
江芝莲一个人忙不过来，陈淑芬只好跟着一起出摊。/p
她主要负责洗碗筷，要不然根本来不及供应后面的客人。/p
有人为了多买两块热豆腐，干脆直接自己带着碗过来装。/p
之后很多人有样学样，也纷纷自带饭盒，拿到宿舍或者厂子里面吃。/p
这样一来，极大地促进了销量。/p
可江芝莲每天清晨能做出来的数量是有限的，她又不是超人，没办法要多少做多少。/p
所以，每天出摊的时间稳定在两个小时左右，八九点钟基本就能回到家中。/p
在两个女人的悉心照料下，吴涛的身体渐渐恢复了，脸上、身上也都开始长点肉了。/p
清晨醒过来，吴涛会帮忙摇一会儿磨浆机，看顾一下火候什么的，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p
在三个人的努力下，出摊的第一个礼拜就赚了六百块钱。/p
陈淑芬一心惦记着要把这些钱存起来，这一天收了摊回到家，她就拉着江芝莲往邮政储蓄所走。/p
“莲娃，你就陪我去这一次。等把户头开好了，有了这次的经验，以后我都能自己来。”/p
看到小姨紧张的样子，江芝莲失笑道：“小姨，你把布包抱得这么紧，人家一看就知道里面装的是钱。这不是欲盖弥彰，勾引劫匪过来抢钱嘛！”/p
“啊？那怎么办？”陈淑芬的面部肌肉比之前崩得更紧了。/p
“放松点。”江芝莲挽起陈淑芬的手臂，帮小姨捏了捏肩头，“大白天的，走在这么多人的马路上，不会有人明目张胆地过来抢钱的。”/p
“万一呢？”陈淑芬警惕地眼珠子乱转，生怕有什么可疑的人靠近。/p
“真有万一啊……”江芝莲歪头一笑，“那就给钱保命呗！”/p
陈淑芬扁着嘴，有点不太高兴。/p
“好啦，小姨，坏人永远都有，碰到了也没有办法的。但是不能因为怕噎着就不吃饭呀，你说是不是？”/p
说着两人来到储蓄所门口，江芝莲鼓励道：“走吧，咱们进去！我在旁边给你当小助手小保镖，你放心地办事。出什么问题，我帮你！”/p
陈淑芬深吸一口气，把抱在怀里的布包拎在一只手上，就像在拎一颗无关紧要的大白菜。/p
江芝莲在她身后偷偷地笑了，小姨也太可爱了叭。/p
有人撑腰，底子足了不少嘛！/p
原来小姨骨子里还是个小少女呢。/p
也是，小姨才三十六岁。/p
她一直本本分分地守着小姨夫过朴素的小日子，虽然也经历过一些坎坷，为了生活放弃了很多。/p
但是，她还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尔虞我诈，平日里也不与人纷争，生活过得没有那么多的跌宕起伏。/p
因而在面对未知的领域，在面对更多挑战的时候，难免会缺乏自信心。/p
加上上次的失误，愈发得患得患失，瞻前顾后，思虑过重。/p
这种反应都是正常的，也都是可以理解的。/p
江芝莲跟在小姨身后走进储蓄所，结果惊喜地遇到了郭晓燕。/p
“发财了？来存钱？”郭晓燕一手握着卷起来的杂志，有一搭没一搭地往后脖颈上敲着，随意洒脱的动作，带着一丝潇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