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明臣哥哥送的，我养了五年。/p
打扫的阿姨面无表情地把兔子扫进垃圾桶，让我少哭，反正也没人管。/p
我没敢出声，大半夜一个人跑出去了，找妈妈。/p
打了妈妈的手机，幸好找到了，妈妈住在一个小出租屋里，病得已经没有人样。/p
我开始想秦老鬼了，有他在，妈妈至少可以好好活着。/p
悄无声息地回到范家，不敢让任何人看出我出去过，因为只有我留在这儿，才能偷偷把东西带出去，给妈妈治病。/p
这里的垃圾都是值钱的，比妈妈给人家做一个月针线都多。/p
那个叫范时延的少年，就是在这个时候忽然出现，轻而易举地闯进我的防御圈，在被我咬了一口之后，还偷偷给我送钱，实在是让人没办法抗拒。/p
十四岁的时候，我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一群地痞流氓，不知道从那条巷子里窜出来的小瘦猴拉着我扭头就跑，站在路边，呼哧呼哧地教训我没脑子。/p
带着我回了家，家里有个老娘，还有一个臭棋篓子。/p
小瘦猴叫杜飞，婆婆妈妈，废话贼多。/p
我在学校打了人，脾气贼差，没有朋友，就他愿意跟我玩儿，屁颠屁颠儿地叫大姐。/p
小太妹容易做，反正我胆子大，一圈小流氓没人敢占我便宜。/p
自从第一笔保护费能用来给妈妈治病，我就上了瘾，放开手玩，小小年纪，臭名远扬。/p
“你疯了吗？再这么下去你连高中都上不了？！”/p
高一的少年，站在阳光底下，指责地义正言辞，口口声声是为我好。/p
他为了堵我的路，将周围的小流氓全都收拾了一通，学校里的老师也打了招呼，没给我任何机会。/p
我回了家，学了好，也感激他。/p
然而只有我自己知道，学好不是因为他，是因为瘦猴杜飞带我回了家，让他那个臭棋篓子的爷爷给我上了一课。/p
“丫头，人生路长着呢，你想让你妈一辈子都呆在出租屋哦，那你就继续混吧，反正也没啥希望。”/p
我想起妈妈的眼神，她每次看我拿回钱，都会问我，是不是爸爸给的。/p
如果有一天，她知道那些钱的来历，一定会疯的。/p
“范媛，你真是让妈妈失望！”/p
“圆子，你太让人失望了……”/p
……/p
“鼻涕妞！”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声音。/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