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希呼吸都急促起来。
雷墨受伤了!
“我要去找他,我要见到他。”她忽而失控地往外走,却被腿边的小矮凳绊的差一点摔倒。
江流一把拉住她,稳住声音劝:“嫂子,你行为不便,就算去了也帮不了哥,再说哥身边还有宋桀,老吉,珊莎,同行的还有不少保镖,他不会有事的。”
梁永希听着,慢慢咬着唇,眼底有热流在涌动,她忍了一会,理智的点了点头,“你说得对,我去了只会给他添麻烦,你现在继续查,我想知道他到底伤的重不重。”
江流松开梁永希,深深凝她一眼,“大嫂,你先好好休息一下,别太担心,要相信哥。”
梁永希吸着气点头。
她听到江流在键盘上飞快地敲打着,发出密集的噼里啪啦声。
她心口窒闷的厉害,摸索着出了江流的房间,鸽鸽过来蹭她的腿,她一言不发地往外走,鸽鸽跟着她,等到反应过来时,忽地听到扬扬欣喜的叫声:“婶婶,你是来找我玩儿的吗?”
扬扬拿着一把塑料铲子,正在花园里翻土,他奶奶和爸爸妈妈都不准他到婶婶家玩,他没办法,只好留在家。
好几天没见到婶婶了,此刻见了,情不自禁地高兴。
当即扔了铲子,走到了婶婶身边,去逗鸽鸽。
梁永希听着扬扬逗狗发出的咯咯笑声,慢慢反应过来,她居然不知不觉来了余修白家。
“你爸爸在家吗?”既然来了,她就想见一见他。
扬扬拉住梁永希的手,糯软的童音显得很乖巧,“在啊,我带婶婶去找他。”
走进大厅时,扬扬左右看了看,刚好奶奶不在,他做贼似的松了一口气,拉着梁永希飞快地跑上楼梯,又拉着她走到一间起居室前,“我爸爸的卧室就在这里,他现在就在里面。”
扬扬挺怕余修白的,把梁永希送到后,缠着鸽鸽到他的儿童房玩儿去了。
梁永希皱着眉推开门,里面很静,她看不见,走得很慢,也不知走到哪儿了,听到哗哗的水声,她立住脚步,水声忽而停了,周围一片寂静。
“余修白……”她出声叫唤。
余修白正在洗澡,洗好后,他赤着脚只在腰间围了一条浴巾就出来了,没想到一出来居然看到梁永希站在大床边。
她睁着一双迷茫的乌黑的杏眼,妩媚纯净的容颜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勾人魂魄的女人味,身着淡绿色缀花长裙,看起来就像落入凡间的妖精。
他禁不住来到了她身边,“你找我?”
语气不由自主低沉沙哑起来。
梁永希心里火急火燎的,她看不到余修白现在穿没穿衣服,也没察觉到余修白声音里的暗哑,只冷冷地问:“你知道我儿子在哪对不对?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她语气既愤怒又凄厉。
如果不是余修白把孩子偷走了,雷墨也用不着四处寻找,也不会跑到国去,不幸的遇到恐袭,这一切,都是余修白造成的。
都是他!
激昂的情绪下,梁永希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
刚刚当着江流的面,她忍住了。
可现在,她没办法再控制住。
她哭,不是哭雷墨遭受的困苦和磨难,而是哭自己眼瞎没用,什么都帮不上他。
连到国看他一眼都不行。
这让她心里特别特别难受,她不由得觉得自己真是太没用了,太没用了啊。
余修白莫名地看着突然失控的梁永希,直觉她是遇到了什么事儿,但她心性坚韧,他并不打算在这种时候同情她,相反,他挺想乘虚而入。
“那你答应我提出的条件了?”
梁永希的眼泪不停地往外涌,又圆又黑的眸子,长而卷翘的睫毛蝴蝶的羽翼般轻轻颤抖,她微微张嘴,“条件……”
她哭的太厉害了,脑子有些转不动弯。
余修白好心的上前,提醒她:“就是你和雷墨离婚,然后跟我在一起……哦对了,因为我现在跟孟长清领证结婚了,如果你现在改变主意要跟我在一起,只能做我情人了。”
梁永希脑袋里轰的一声,像是被人拿了一把斧子硬生生劈了一下似的,她瞪大眼望着前方的虚空,神智也慢慢清醒过来,她张嘴,想要嘲讽余修白,可话到嘴边滚了滚,想到生死未仆的雷墨,硬是没说出一个字。
“呵……看样子是雷墨没找到人?他不是去了国吗?”余修白语气嘲讽,明显掌握了雷墨的行踪。
梁永希秀眉蹙起,“你都知道?”
余修白轻笑,“我要是不知道,还能安枕无忧地待在这儿?”
也就是说,雷墨的一举一动,余修白都知道?
他就这样清醒的,带着嘲笑,看着他们夫妻俩为了找孩子而受尽痛苦煎熬?
“余修白,你是个混账。”
她重重地咒骂,面色间浮现愤恨。
余修白毫不在意地勾唇,他伸手,抬起梁永希的下颚,“所以……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梁永希抿着唇,沉默着不回答。
两人默默对峙,余修白低眸,从她领口往里看,起伏的曲线很美,肤色白皙细腻,透着诱人的晶莹,自然而然地散发着勾人的力量。
“哦,对了,跟我在一起后,你同样得给我生孩子,我想要你跟我的孩子。”他也不知道怎么了,鬼使神差地来了这么一句。
梁永希猛地一甩头,随即一巴掌狠狠地打在了余修白的脸上。
这一巴掌,她用尽了全身的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