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脏污的乞丐走到她面前,把手中的破碗举到她面前。
她回神,朝乞丐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我身无分文。”
乞丐看了看她,指了指她的侧脸。
她想起来,她耳朵上戴了一副水晶耳钉,是她非常喜欢的一副。
她拿下,递给乞丐。
乞丐动作飞快地抢过去,转身就走。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眼泪就哗哗的往外流。
最爱的男人,最喜欢的耳钉,都没了。
秋风夹杂着凉气,呼呼的吹。
脸上的眼泪干了又湿,湿了又干。
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她把自己窝成一团,紧紧抱着自己,就像在孤儿院生病没人注意时一样。
……
酒店内。
韩香仪心疼地看着雷墨的脸,“希希姐下手真重,你的脸都红了。”
谁都没想到,梁永希居然敢扇雷墨的耳光!
雷墨的脸色阴沉的滴水。
目光凉凉地注视着一丝不挂的韩香仪,韩香仪被她看的心里发怵,状似羞怯地拥着被子离他远了些。
雷墨扯过衣服穿上,回到自己房间洗了个澡。
洗好后房内房外一看,并不见梁永希的身影。
她刚刚的脸色异常的难看,又在陌生的南城,一个人会去哪?
“阿墨,你去哪?”韩香仪洗好澡出来,刚好看到穿戴整齐的雷墨急匆匆地往外走。
雷墨回过头看着她,“你在酒店好好休息,哪儿都别去。”
他出去,顺带把门关上了。
房间里静悄悄的,韩香仪猜雷墨一定是出去找梁永希了!
就算找到又能怎么样?
以梁永希清傲的个性,不可能容忍这种事的。
这一次,她算是成功地在两人之间撕开了一条大口子。
雷墨查看了监控录像,发现梁永希穿着睡衣就离开了酒店,整个人看起来恍恍惚惚,好像行尸走肉一般。
他开车沿着她离开的马路寻找,可人潮熙攘,并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转眼到了下午。
他心里禁不住焦躁起来,摸出手机打电话,“喂,凌局吗?我是雷墨,想请你在南城找一个人,叫梁永希。”
他把梁永希的照片发给凌局,然后一边找一边等待。
直到晚上九点多,凌局回了个电话给他,说人已经找到了。
他按照地址找到梁永希所在的地方。
是南城的一处救助站。
救助站的一间大房子里,并排放了很多张上下床,床上睡着浑身散发臭气的社会流浪人员,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梁永希并没有睡着,所以当雷墨逆着光走进来时,她第一眼便发现了他。
如果换做两人还相敬如冰的以前,她会觉得穿着风衣慢步踱进来的雷墨简直帅呆了,就像童话中解救落难公主的王子。
可是现在,她内心毫无激动。
更甚者,此时此刻,她觉得一身手工西装浑身洁净的雷墨比屋内的流浪汉还要脏,还要龌龊!
房内人太多,雷墨一时没找到梁永希在哪。
他甚至怀疑凌局搞错了,梁永希那种高高在上的女人,怎么会来这种地方?
他正狐疑,靠近门口的上铺上跳下一个人,穿着褴褛的破衫子,光着脚往外跑。
“梁永希——”虽然换了衣服,但她纤瘦的身形他认得。
梁永希没有回头,直接冲出了屋外,没想到门外居然有警察,见她慌张地冲出来,一下拦住了她。
她不管不顾地往外冲,身手敏捷的警察一把抓住了她。
“你们放开我。”她怒吼。
可警察不听她的。
雷墨这时已经走了出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被强行控制住的梁永希,嘴角露出一抹不可思议的冷笑,“梁大小姐,没想到你居然会来这种地方过夜。”
梁永希梗着脖子,目光瞥向他处,“我是低贱的孤儿,这里挺适合我的。”
她学他的语气,把自己贬到尘埃里。
雷墨缓步上前,抬手一把捏住她的下颚,迫使她不得不看着他。
他凉薄的唇微微一弯,“怎么?生我的气?”
梁永希冷冷地看着他,不说话。
两人默默对峙,半晌,雷墨发出一声轻蔑的嗤笑,“确实是贱,好好的酒店不住来这儿。”
他那鄙夷的语气,听的人牙痒痒。
梁永希眼底有火在涌动,因愤怒,浑身的血液都快烧了起来,心却如浸入寒冰一样冷。
“麻烦两位把她押进警车送回我在酒店的房间。”
两个警察纳闷地看了看雷墨,“我们还有其他公务要去处理,您看人找到了,您是不是能亲自带回去?”
雷墨嫌恶地摇头,“不能,她太脏。”
又是一盆冷水,浇到梁永希身上。
梁永希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嫌我脏就放开我,我不要跟你走。”
“我不想看到你,再也不想。”
雷墨瞳孔一缩,忽地凑近梁永希的耳朵,用气流对她说:“你不是承诺过要爱我一辈子?再说……没有主人的允许,禁脔能随便离开主人吗?”
梁永希忽地一抖,她死死盯着雷墨,猛然抬腿去踢他。
他反应迅速地握住了她的腿。
她早上出门时穿的是干净的棉质睡衣,这会儿也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身灰扑扑的脏衣服,上面还散发着难闻的霉味。
“梁永希,你识相点。”他耐心尽失,示意两个警察把她带走。
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