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宋跟着附和着:“对!左手拿着剑,右手拿着刀!来看,老子劈了你!急急如律令!我去!不得了!人物了就!”
两个人哈哈一顿大笑,出了候爷府。
此时的令候府中堂之内,就只剩下令候孤和段坤两个人。
段坤急忙上前扶住了他:“候爷,您真没事儿?看您的脸色,可确实是不怎么样。您还是叫医官来看看吧!”
“没事儿。”
段坤扶着令候孤的手臂,慢慢地上了台阶,重新回到了主榻上。
“侯爷,您真是没睡好?”
令候孤身子向一侧倾着,手肘拄着身旁的椅壁:“我要你留下,就是说这事儿。我昨晚做了个梦,吓醒了。”
段坤一愣:“吓醒了?噩梦吗?”
“谈不上吧。你听说过,阴兵过境吗?”
“听说过。以前有段儿时间,经常听士兵说一些灵异事件的时候,会提到过这个词儿。不过,据说是有两种说法。”
“什么说法?”
“有说,如果能看见阴兵过境的话,就代表着阳寿快到。不不不,不,候爷,我就是随口一说,我...”
令候孤一挥手:“你继续说。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在咒我。”
“是。”段坤脸都红了,急得额头上出了一层汗。缓了缓,继续说到:“再就是,还有一种说法,说,能看见阴兵过境的,多数都是从阴间走过的人。”
令候孤抬起头:“从阴间走过的人?那不就是死了吗?”
“不是呀候爷,您不知道,人有轮回几世之说吗?”
令候孤转了转眼珠,眨了眨眼:“听说过。但谁能证明,就是有几世轮回呢?”
“那这个...”段坤一下子为难了:“这个,我还真不知道。”
令候孤转过脸,看向门外:“我昨晚做的梦啊,前半段儿,是阴兵过境。你猜,这后半段儿是什么?”
段坤愣了愣:“不知道。”
他凑近令候孤身旁,饶有兴致地听着。
“这后半段儿,是我上天了。”令候孤说的时候,眼睛微眯。那种感觉,就好像眼前还有着昨晚梦境当中的细枝末节一样。
他的语气比较轻缓,也在尽情用语言描述着所看到的场景:“你知道吗?那个感觉,太真实了。我的脚下都是云彩,就像是有那种微风吹着,然后从好远的地方吹过来的一样。远处有一个八角流檐的宫殿。我就往前走。旁边的柱子上面,雕的都是龙啊,凤啊的。那雕工,绝了简直。梦里面,我还伸手摸了摸,我所摸到的地方,居然都会冒金光儿,就像那龙活了似的。再往前走了一会儿,你猜怎么着?那长廊的两侧,呼啦啦地出现的全都是人。我跟你说,那人都长什么样。那人长得,就像是咱们平时看的武侠,或是神话传说当中的人物一模一样,有一些我对不上号,有一部分,就是那里头的人。进了那宫殿之后,还有童子。哎哟,拿着那个挺大的一盏蟾灯,别提多好看了,都特别的精致。那小童子长的,可俊俏了。”
段坤听着令候孤的描述,自己也仿佛置身在他的梦境当中。
不过,说到这激动人心的时刻,令候孤突然话风一转:“最可怕的,你知道我在梦里叫什么?”
段坤回了回神儿,眨了几下眼:“叫什么?”
“还记得刁某放在我桌子上的五个泥人儿吗?”
“刁某?他说,您就是那五个泥人儿当中的,墨黎师祖。”
“嗯哼,没错!在梦里,我居然就是那墨黎师祖。”
段坤笑笑:“候爷,您该不是天天瞅那几个泥人儿,瞅的吧。”
“应该不是。我这是偷着和你说哈,我呀,最近还真觉得人,不能太犟。”
“此话怎讲?”
“我以前一直嘴硬,说自己谁都不怕,尤其不信有鬼神。那你说,就梁永家那个小孩儿,他怎么就知道那个士兵要死?”
“是呀候爷,我原本和您一样,从来不相信的。但是,像那偏房的兰秀,肚里孩子的脉象,鬼胎的纸条,莫名出现了刁某,几个泥人,还有这个能预言的琪琪。甚至包括暮天雪半路捡来的那个丫头,我都觉得怪怪的。”
令候孤抬起头看了看门外:“没错,那丫头,是挺怪。听说,她已经不是第一次在府上抽了。”
“我曾经偷着问过医官,医官说,确实是有记载,人在发生极度惊吓的时候,会有这种全身僵硬的情况发生,但不应该称之为抽搐。”
“你不觉得,她僵硬的点,很有意思?”
“不是说,害怕带毛儿的东西吗?”
“恐怕不仅是。她在我府上那天,你当时不在。我感觉,她好像是看见了刁某才有的反应,才迟迟不敢进屋。”
“玲兰看见刁某,害怕了?”
“对。上次听说是射箭,那次看见狗,看见马的。这次...”
两个人一起皱着眉。
“行了。我这昨晚也没睡好,再想这些事儿啊,脑瓜子怕是要废了。我就是和你说说我昨晚的梦而已。没什么事儿了,你下去吧。”
“侯爷,您是不是这两天下雨天着了点风寒?”
“也有可能。瞧瞧这外面的天儿,多厚的云彩呀。怕是今天这场雨不能小了。”
“我叫医官给您抓点儿药?”。
令候孤摆摆手:“忙你的去吧。我要是不舒服,我就自己叫了。”
“那好候爷,您多注意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