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眼前的暮天雪,那笑,真的是从心底溢出来的那种。玲兰也为他高兴。
“那,什么时候绣?”
“现在就做,现在!”说着,暮天雪慌慌张张地松开了玲兰的手,去一旁的柜子里找到了针线,还将自己晾晒好的蛇草整整一大捆儿都拿了过来,坐在了椅子上。
一边挑着,一边抬头看向玲兰:“还愣着干嘛呀?快点儿!”
“噢噢。”玲兰坐在暮天雪的对面,看着暮天雪细心地在一堆蛇草中挑着最优质的,香味最浓的,不禁笑了笑。
“小姐,玲兰呀,是真是为你高兴。”
暮天雪眯着眼睛,扬起脸:“你知道吗玲兰,我现在呀,还感觉像做梦一样呢。我当时和萧漫就站在萧伯伯的门口,他忽然从里面出来,结果,就站在那台阶下,回头看向我。当时我的那个心啊,怦怦直跳的。”
玲兰在一旁听着暮天雪描述着她的爱情,很快便觉得,自己的情绪,似乎也被感染了。
她一边捋着线,忽然抬头问:“小姐,段将军,怎么这么突然?”
暮天雪扬起头看了她一眼,随即又低下头继续找着蛇草:“突然?什么突然?”
“就是,前两天,我们去给段将军送吃的时,在军营看见他,那时候他还,这怎么就...”
暮天雪将蛇草放在腿上:“我猜呀,可能就像当时我喜欢上他一样,就是一瞬间的事儿。诶,你不也和我说过吗?怎么喜欢上的一个人,你自己都弄不明白。我估计,段将军,可能就是后知后觉吧!”
说着,暮天雪咬了咬下嘴唇,自顾自开心地笑了起来。
“那倒也是。”玲兰若有所思地回答着,却忘了手里面正在捋着的线。
“唉呀,玲兰,你别感慨了,你看看你那个线,都打结了!”
玲兰一愣:“奥。”
“你把线给我捋出来,一会儿我秀哈。”
“你秀?”
“怎么,不相信我?”
“是,有点儿。”
“我是觉得吧,段将军既然主动向我要,我还是亲手做一个比较好。”
玲兰眨眨眼:“那倒也是。毕竟,他要的是你做的,而不是说好看的。”
“对呀!我也是这么想的!嘻嘻快点儿,快点儿。”
玲兰把丝线捋出来后,一根一根地排列整齐,放在了一个小托盘儿里。
暮天雪一伸脖子:“弄好了呀?!”
“小姐,这些线够不够?”
“额...正常来说,要是一个成手的话,应该是够。我嘛...”
玲兰看了看手里面还没有打出来的线:“要不,我在弄点儿?”
“先这么整着看吧,不够再说。”
“嗯。”
说着,拿起来一个玲兰之前做好的香包瓤,放在手里左瞧右瞧的,又放在桌子上,拿着手指在上面比划着。
玲兰一边整理着暮天雪挑好的蛇草,一边歪着脖子问:“你这是干嘛呢?小姐。”
“唉呀,我不知道秀点儿什么。”
“不知道秀什么?”
“嗯。先别说那些花呀,鸳鸯的太难了,主要是太俗气。我一定要绣一个与众不同的。”
“与众不同?”玲兰也皱着眉:“那小姐,你想到给段将军绣香包,脑袋里面第一个想到的是什么呢?”
“第一个?第一个...春风!”暮天雪瞪圆眼睛,一脸期待地看向玲兰。
玲兰一撇嘴:“春风?这个还是算了吧!绣一堆风,不知道的,还以为下雨了呢。”
暮天雪用手托着腮:“那还绣什么?”
“小姐,一般都会在上面绣一些有纪念意义的。你和段将军有没有值得纪念的场景之类的?”
暮天雪一直歪着脑袋:“没有。”
“没有纪念的,那还能绣点儿什么呢?”玲兰也在自言自语。
“小姐,那,第一个想到的是春风,第二个呢?”
“太阳!”
玲兰没有说话。
暮天雪皱着眉:“太阳不好吗?我觉得绣太阳可以啊!就告诉段将军,他是我的太阳,我是他的太阳,一看见心里面就暖暖的,你觉得如何?”
玲兰叹口气:“拉倒吧,小姐。我怕太阳绣不好了,就变成个饼了。”
“玲兰,你就不能给我点儿鼓励吗?”
“不是不给你鼓励小姐,是你要绣的那些东西,都太不正常了。”
暮天雪忽然之间,像是想起了什么,很开心的样子:“我知道了,玲兰,咱们就绣一匹马!段将军喜欢打仗,他一定特别喜欢。”
玲兰张着嘴,又没说话。
暮天雪收回脸上的笑:“不是,又怎么了?”
“难度太高了!小姐,整五个糕点,五个啊,仨人没有一个认出来的。你再绣匹马,估计啊,段将军会当成上次吃的那个没有驼峰的骆驼。”
暮天雪很沮丧,将那东西往前面扫兴地一推:“那我不知道了。哎呀,到底绣什么呀?”暮天雪突然像个小孩子一样耍起了脾气,还蹬了两下腿。
“实在不行,就一个太阳加点儿风,底下加个大树。”
“你不是说,太阳和风不好吗?怕他看跑偏的。”
“两个加在一起就不会了呀。那你整这么一大个香包,上面就画一个太阳?你放在一起,它就是一幅图画呀!”
暮天雪忽然笑了起来:“对,春天!就是春天!”她挑挑眼眉:“再在树上来只鸟儿。”
“行行行。”
“真行呀?”
“哎呀,放心吧小姐,就这么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