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兰撇撇嘴,刚一低头,便看见了暮天雪手里面摆弄着的一个东西:“这什么呀?”
“哦,段将军送我的。”暮天雪的声音明显很小,但是很轻柔。话语当中就能感觉出来,除了开心之外,还有一些小幸福。
“段将军送的?我看看。”暮天雪将手里的东西递给了玲兰。
玲兰摆在手心里瞧了瞧,这小玩意儿,就像是小时候玩的那种,用草编的小蚂蚱,或者蜻蜓之类的东西。不过,编得倒是挺好看。
玲兰俯下身凑近暮天雪:“小姐,你这就算是交换了定情信物吧?”玲兰调皮地说着。
暮天雪不好意思地拍了玲兰一巴掌:“去,讨厌。”
“行,我讨厌,那我可走了啊?!下次再有绣香包这种事儿,可千万别找我。”
玲兰假装出去,身后,暮天雪叫着她:“你等会儿。”
“这么快就后悔了?”
“段将军,晚上约我出去。”
玲兰很是惊讶:“晚上?”
“也不是晚上,就是,可能是傍晚吧。他也没有说清楚。”
“去哪儿啊?不会带你去荒郊野岭,或者,小树林儿吧?”
“你可拉倒吧!他说就是府里。”
“那,你去吗?”这一句话,倒是把暮天雪给问懵了:“我,不应该去吗?”
玲兰眨眨眼睛:“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觉得,你自己去不太安全。”
“不安全?一个在府里面的,有什么不安全的?况且,段将军又不是坏人。”
“嗯,那倒也是。”
【令候府主堂】
几个人走了之后,偌大的主堂上,便又剩下了令候孤自己。
正如他和众人所说的一样,这人啊,坐时间长了,就会觉得自己是个废人,哪儿哪儿都不舒服的。
他抬头看看外面的天,想来,自己也是好久都没有去过军营了。他又低头看看自己的脚,不禁心下感叹道:真不愧是伤筋动骨一百天。
这伤了的脚,不动吧,还没什么特别的感觉。真要是下地走,就会觉得发疼。他自顾自地笑笑:呵呵真是老了。
喝了口茶之后,他又想起了萧贯贤。
尽管眼下的萧贯贤变得如此听话,善解人意的,待人接物也都是他令候孤所希望的那般,虽然“这个”萧贯贤让人挑不出毛病,但令候孤却觉得,越是完美,却越是不太现实。
说来绕去的,就还是觉得,这性子变得,有点儿快。
他眼前又回想起当天晚上,萧贯贤冲到自己府上,逼问自己,他那本书在什么地方时候的眼神儿,以及他从众人当中离去,走到段坤身边,对段坤说他是令侯府的一条狗时候,语气当中所带有的凶狠。仅仅是几个时辰,这人,真的就从地上,到了天上?
令候孤觉得不可思议。
自己如此多年以来,接触得人形形色色,所听闻的奇人异事也是不在少数,却没有一个像自己眼前儿子这般变化,让人觉得荒谬的。
正想着呢,梁永匆匆进来。
“候爷!”
“什么事儿?”
“府上的仆人,在民间找了几个会看事儿的能人,一共请了三位。前两个,都说不知道因为什么,最后一个说,可能要做法事。”
“要做法事?怎么个做法?”
梁永顿了顿:“应该,就是大家所说的那种民间做法吧,像是敲锣打鼓,又唱又跳的。”
令候孤笑笑:“那就跳吧。府里面也是安静大劲儿了,来点儿敲锣的,喜庆喜庆。”
“那个,候爷。”
“还有事?”。
“候爷,要不,算了吧。这孩子,怎么说他也是我的亲信,您说您从来都不信鬼神,现在为了一个小毛孩儿在这府上大兴法事的,多不好?”
“没事儿,人是因我而来的,我怎么能袖手旁观?何况是个那么小的孩子。就当,我积德行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