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子没有梦见那几个泥人儿了,今儿这又是怎么了?”令候孤一边在心中嘀咕着,一边转身要下床榻。
结果,压在枕头下的那一层被角,因为其姿势的变动,带起枕头一同落下了地。
随着玉枕与地面碰撞发出突如其来的声音,又把他吓得不轻。
枕头的掉落,正好将萧贯贤的那本无字天书赤裸裸地暴露了出来。
令候孤坐在床榻边缘,尽管此时的屋内并没有多少光亮,但当其再次看到那本儿“无字天书”时,依旧觉得它是如此的刺眼。
令候孤本想起身,但却不知为何,就像是有一种无名的力量牵动着自己的意志一样。
这本书放在他手中,已经瞧了不下十次。但这一次,当他再次翻开那本儿“熟悉”的书时,却赫然发现,这书,竟然有了字!
他大为惊讶!
四周一片漆黑,唯独自己手中的那一本书熠熠生辉着。书的边缘还被镀上了一层,犹如月光一样的银色光晕。
每翻开一篇,上面的字,全都像是浮在纸张的表面,并发着耀眼的金色光芒!
他简短地看了看这书的内容,里面大部分的字儿,令候孤并没有见过。而上面的图案,有些像星星,有些还有七个角。
翻着翻着,他忽然将书合上,看了一眼书的封面儿。
三个大字赫然呈现在眼前——断魄书!
他的心猛然一紧!也不清楚,这种紧张和惊慌,究竟是出自于想起了萧贯贤,还是因为点别的什么?
他将书放在床榻上,冥思苦想着:为什么自己突然就能看得见了?可为什么这种书,通篇没有提到萧贯贤口中的心魔二字?而封面上写的叫做断魄书!
断魄书?令候孤微微侧着头。什么叫做断魄?杀人的?
他曾经听人说过,人有三魂七魄。魂魄本不分家,倘若魄没了,那魂儿便一并没有。
难道,杀人于无形?
段坤说这是《三字经》?萧贯贤说是心魔?自己看到的是断魄书?哪个才是真的?
那一夜,令候孤没有睡,一直坐到了天蒙蒙亮才有了点儿睡意。
第二天早上,令候孤的头还昏昏沉沉的,尚未从昨晚的“灵异”事件中脱跳出来,结果,萧漫提着裙摆,一大早,便站在门外大声喊着:“父王父王!我有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
令候孤转头问向身旁的仆人:“我怎么听,门外像是萧漫的声音?”
“是的,是萧漫小姐。我见您还没起床,便先没让她进来。她在外头喊一早上了。”
“喊一早上了?什么事儿?先开门看看,去看看是不是有什么急事儿?”
“是!”
门开了之后,萧漫风风火火地便跑了进来:“父王,您怎么起这么晚?您可是一直都念叨,要早睡早起的。”
令候孤指指脚:“忘了父王的脚受伤了?睡觉翻身都费劲儿,天天这么吊着,睡不踏实。”
“慢慢养就好。”
萧漫回答得倒是轻描淡写。当然,这话本身也没什么毛病,但让令候孤听了,倒是有点儿想笑。这回答,分明不是关心,而是敷衍。
“你一大早上的,喳喳呼呼的又干嘛?出了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萧漫提着裙摆,三步两步地就凑到了令候孤身旁:“父王,我和您说,我昨晚上,又梦见三哥了。”
令候孤撇撇嘴:“梦见你三哥?萧江?”
“对呀!”萧漫一副神秘兮兮的样子。
令候孤轻叹口气:“你该不会一大早过来,就是和我说这事儿吧?!”
萧漫瞪圆了眼睛:“就是说这事儿呀?这事儿还小吗?”
令候孤一边摆弄着仆人放在自己身旁的鹦鹉,一边淡淡地说到:“反正不怎么大。”
“唉呀!父王,我跟您说,我在梦里梦见我三哥告诉我,说他本来要死了都,结果,有个人要救了他!”
令候孤一撇嘴,那个表情透着满满的无奈。
他转过头看向萧漫:“你三哥在梦里告诉你,他要死了?”
“对呀!”萧漫一本正经地回答到。
“你三哥不是已经死了吗?”萧漫眨眨眼:“啊,对,死了已经。”
“你呀你,做梦都不靠谱!”
“我怎么做梦不靠谱了?”
“你觉得靠谱吗?一个死了的人,在梦里头告诉你,他要死了?那一个人还得死几回?”
“那,谁知道了。”萧漫翻着白眼儿,努力地为自己辩解着。
令候孤无奈地叹叹气:“诶,对了。雪儿最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