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坤没有说话。
萧川勾起嘴角笑笑:“因为,你是我令侯府上,名不正,言不顺的一个!你是义子!”
义子这个词儿,让段坤的血液瞬间凝固了,随即又像是被是被火炙烤着,融化了一般,翻涌奔腾着,并且冒着烈焰一般的气泡直接涌上了头颅!
他瞬间抽出了腰间的剑,直接指向了萧川!并且,生硬地,就架在了萧川的脖子上!
段坤恶狠狠地瞪圆了双眼:“你,再说一遍!!”
萧川斜着眼睛看了一眼架在自己脖子上的那把,泛着银色光线的兵器,不屑地笑笑:“可以啊坤少!拔刀相向了啊!来啊!杀了我萧川!杀了我,以后,就没有人再说你是义子了!杀了我萧川,以后,就不会有人再去你心上人的府上了!杀了我,那么,除了我大哥之外,你就是我父王,仅存的,唯一的一个儿子了!”
面对着萧川的挑衅,段坤深呼吸了一口气,将架在萧川脖子上的剑又向着肌肤往里了一寸:“我告诉你萧川,你别以为我段坤下不去这个手!”
“没说你不敢啊!我说了吗?坤少,我从小一直跟着你屁股后头叫你大哥,我对你,比对我自己亲哥萧贯贤还要亲!我什么都能让你,唯独,暮天雪!唯独她,就是不行!你现在为了一个女人竟然拿刀要杀你弟弟?可以呀段坤!此时此刻,我想借用一下我大哥萧贯贤的话,你从小被人抛弃的时候,你有想过你还有今天吗?你从小生在、长在、养在我令候府里,你的良心呢?你居然现在为了一个女人要杀了你眼前这个,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颠颠儿的叫你大哥的养父的亲生儿子?!来啊!我萧川,从小就不是被吓唬大的!来!动手啊!我不还手!我绝对不还手!这节骨眼儿,我正好要让所有人看看,你段坤,究竟是君子,还特么的是小人!”
萧川说这话的时候,恶狠狠的。他咬紧了牙关,尤其在说到尾句里的君子与小人的时候,甚至是咬牙切齿所发出来的字。
他见段坤没有回应,便将手扶上了那举着利剑的手臂,用力地往自己的脖颈上施了一点儿力,扬起了头,高傲地仰视着面前人!
段坤屏住了呼吸:“萧川,你别将我!你明知道,我段坤的剑,可从来都不长眼!”
萧川忽然大笑了起来:“你的剑不长眼?没错,和你的人一样,也没有长眼,更没有良心!”
话说到这儿,萧川在握着段坤的手上继续施加着力度!这重力度的加持,瞬间让萧川的脖子上有大量的鲜血流下来!
“来,大哥!再使点儿劲儿,你就成功了!暮天雪就是你的!令候府也是你的!全天下都是你的!来啊!”
萧宋的马疾驰而来。他连马儿都没有站稳时,便因为情急跃马而下,疯了一样地冲了过来,大声喊着:“萧川!萧川!你冷静冷静!萧川!”
萧川斜眼看向飞奔而至的萧宋:“你丫的他妈的有病吧?!这时候,该他妈冷静的是谁?!你瞎啊!”
萧宋眨了眨眼,愣了愣,这才忽然发现,持刀逼向对方的,是段坤!
萧宋深呼吸了一口气:“坤少,坤少!你把剑放下,有话好好说!坤少!好好说!”
段坤无奈地笑笑:“冷静?好好说?我应该感谢你今日冲到了暮天雪的府上!没有这档子事儿,怕是我还不知道,原来我段坤在你们的眼里,也一直都是义子!之前你来劝我,我很感动。但现在,感动没了。剩下的,是我因为义子这两个字,而跟你们结的仇!并且,永远都不会结束的仇恨!”
萧宋愣了愣:“什么意思坤少?没有人说你是义子啊!大哥,大哥不是已经好了吗?”
萧川忽然打断了萧宋的言论,大声喊道:“你闭嘴萧宋!我眼前的这个坤少,这个大哥,他就是义子!他是我们令候府的义子!他仗着自己是义子,看不清自己的位置!僭越,无理!嚣张!独断!他是小人,他不是君子!他没有良心!他的双眼已经被父王的宠溺给蒙住了!怎么不回答?嗯?坤少,难道我说错了?我说错了吗?你说,我到底,说,没,说,错!!”
“我是义子没错,没错。我从没有因为义子而觉得可耻,我也没有因为义子而感到自豪!是你们!是你们在我这儿扣了义子的头衔,从小到大,义子,义子,义子!”
萧川伸手指着与自己近在咫尺的段坤,大声地吼叫质问着一旁的萧宋:“萧宋,难道,他段坤,不是我令侯府的义子吗?不是吗?”
萧宋的脸顿时露出了惊恐!他想上前一步劝阻萧川,却又见其情绪极其激动,想要遏制住正在气头上的萧川根本就不可能。
“萧川,你不能这么说!”
“我为什么不能这么说?!”萧川转过头。那脖子上的那把剑,也因为萧川脑袋姿势的变动而更深地划入了脖颈中,鲜血比刚才流得更多。他的眼睛因为愤怒而变得通红,像极了流淌在颈间的血!
他再次质问着萧宋:“你说呀萧宋?!我哪句话说错了?我说错了吗?苍天为证,我萧川哪一句话说的是错的?段坤,他不是义子,谁是义子?!我是?你是?我们都不是。我们姓萧,他姓段。”
说到这儿,萧川忽然转过头:“对呀,为什么父王给你起名的时候,说你姓断?你不知道吗?那是因为,我父王在给你起名字的时候就已经告诉了你,你并不是我们萧家的人!你并不是我们令侯府的人!你是一个义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