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萧川的情绪稍微平稳了一点儿之后,萧宋故意转移了话题:“噢对了。昨晚上,军营里头一起包的包子,我给你拿来几个。”
“嗯。”
俩人儿这才一前一后地出了那间杂物室。
看着萧川吃的正香,萧宋随口说了个借口走了。
临出门时,他偷着招呼了一个仆人到大门外。
“怎么回事儿?”
“萧将,您这要是不来,我们还要找您去呢。”
“怎么了?”
“您看二少爷他...有两天了。天天嘱咐我们,说后半夜不接待人。”
“后半夜不接待人?什么意思?”
“我们也不知道,还让我们给大门里头加一把锁。听二少爷那个话,像是半夜有人来。我们起初也没太在意,但是二少爷这两天的举动,是越来越反常了,又是搬屋子的,又是大门上锁的。现在连屋子都不敢进。今儿早上,我们几个在一起商量,这事儿,用不用告诉侯爷一声?萧将,您说呢?”
萧川愣了:“呃...候爷那儿,再等等也行,毕竟,现在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
“萧将,我们的想法也是和您一样的。我们都觉得,这二少爷,很有可能是因为和坤少打了这一仗,心里头不得劲儿,或者,是因为点儿什么别的事儿受了刺激。我们分析,您别看他嘴上说着不再念着暮姑娘了,但我们这跟了他多少年了都?很早之前,这二少爷就一直喜欢暮姑娘,就没变过心!您说,这人怎么可能说忘就忘?再加上和坤少闹得僵,也别看现在是和好了,但我估计,二少爷心里头肯定也会后悔,多少都得上点儿火。这能不能是急火攻心,胡言乱语,就那个叫,叫什么来着?”
仆人一边说着,一边皱着眉努力思索着那个词儿,想了半天才想出来,瞪着眼珠子:“对,对,叫臆想症!”
萧宋想了想:“他说让你们去找什么道士是吧?”
“对对对对。”
“他说让找你们找,那就找。但是,我是这么想的。你们就找人假扮个道士。随便写写,糊弄糊弄。”
“糊弄糊弄?能行吗?”
“他现在神经这么紧张,你要弄一个真的来,你不怕那道士到了这儿胡说八道,让他更害怕吗?”
“对对对,对,萧将这分析的很有理!有理!”
“所以现在,我们能做的,就是让他不再受刺激。这军营里面的人多得是,我去琢磨套衣服,简单地整两个糊弄糊弄他,反正他也不认识。然后,我这边儿再偷着找找刘医。”
提到这刘医,仆人一下子着急了:“萧将,萧将您可千万不能找刘医啊!找了刘医,这事儿,这事儿不就漏了?我听说,上次就您跟二少爷去刘医那看脖子上的伤,侯爷后来不也问责了吗?”
“不是侯爷说的。放心,我不会和刘医说是他用的,我就说我最近睡眠不好,到时候让他给我开点儿药,我偷着给你送来。你把它加到刘医给他开的治伤口的药里。”
“行行行。但是萧将,那个药,二少爷最近也不喝呀?他现在每天是觉也不睡,药也不喝的,这么下去人不熬完了吗?”
“你们说的很有可能,就是这事儿和事儿赶在一起,心理压力大。嗯,眼下先试试,如果过两天还不能缓解的话,咱们再想办法。或者,到时候告诉侯爷。”
“嗯嗯。”
“那就先这么办,好在他跟侯爷那块儿告着假,这事儿,一时半会儿的也传不出去。”萧宋刚要转身,身后的仆人忽然又叫住了他。
“萧将,您等一下。我们几个商量,您看这事儿,是不是得跟大少爷说一声?”
“大少爷?”萧宋皱了皱眉。
“对。我这小的没学问,说话也不经大脑,就是随口一说,对错的,你也别往心里去。”
“你说你说。”
“您这,怎么说,他也是侯爷的侄子,毕竟,毕竟他不是二少爷的亲兄弟。按理来说,如果在不惊动侯爷的情况下,是不是得先跟这,这长子说一声?我怕这事儿以后,大少爷再挑理!”
萧宋话到嘴边儿没说,眨了眨眼:“大少爷,这两天来了吗?”
“大少爷?没有啊!就事发当晚,和萧漫小姐一起来看了看,再就没有来过。”
“晚上这府上现在谁值夜?”
“我们轮着值夜。不过,昨晚上没有。关键,关键这也不用值夜呀?!这大门,里三层外三层的,鬼都进不来。”
萧宋眨眨眼,半天没有说话。
仆人见萧宋没有回答,又试探性地问了一遍:“那萧将,这事儿,您觉得?大少爷那儿?”
萧宋也犯了难:“其实,其实你说的也在理。”
“小的们是觉得吧,这大少爷倘若像之前那样,不说也就不说了。那您看,这二少爷有病了,他大晚上的骑马就过来了,这怎么说,他还是对这兄弟是关心的。加上大少爷现在变好了...嗨,说句不好听的话,咱这私底下捅咕,真要是耽误了二少爷的病情,这回头,小的们几个脑袋怕是不保啊!”
萧宋点点头:“我懂。”
仆人一直眼巴巴地等着萧宋的回答。
萧宋几次想跟仆人说,告诉他,你家二少爷怕的就是大哥!但后来想想还是没说。这话传出去,可就是个事儿了。。
“萧将,您倒是给个话啊?!小的们毕竟还是见识短,有些事儿想的不周全。”
“不,你们想得很到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