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兰看了看小丫头的背影,站在原地思考了片刻,转身端着盆回了暮天雪的府上。
【暮天雪府】
暮天雪见到回来的玲兰突然娇嗔到:“唉呀玲兰,这知道的你还年轻,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七老八十了呢!你这速度也太慢了吧?!”
“嗯?慢吗小姐?我觉得还好啊?!”玲兰一边将盆放下,一边回应到。
“好什么好?”说着暮天雪将头上的头发散开。
玲兰急忙放下手中的活儿:“你干嘛呀小姐?我不都和您说了吗?晚上别洗头发。”
“哎呀,不行了玲兰!本来晚上起风,在后山放风筝时就刮了一头的土,这放完风筝,段将军又非去那房子里头,还专门挑了一个好久都没动过的戏帽子往我头上扣,弄我一头灰!”
“那也不能晚上洗头发呀?会做病的。”
“什么做病不做病的,我晚点儿睡不就得了吗?”对于洗头发这件事儿,暮天雪的态度很执拗。
玲兰在一旁劝了半天,实在拿她没办法,索性便同意了。将水放好后,刚碰到水盆,她忽然想起来一件大事——今晚,她还要去幽冥界!
她看了一眼身旁准备洗头发的暮天雪,趁其低头的一刻故意弄撒了一旁桌上的点心,糕点顺势掉入了盆里,把暮天雪吓了一跳!
“玲兰,我是真服了你了!”
“小姐,你看我笨手笨脚的....”
暮天雪挥挥手:“没事儿,再去打点儿吧。”
“但是,小姐,没有热水了。柴房也正烧着呢!”
“没有水了?怎么会呢?”暮天雪披散着头发看着玲兰。
“我,我一会儿再去看看吧。要不小姐,你还是先睡吧。毕竟,这水烧好,也得点儿时间!”
暮天雪噘着嘴,沮丧地在那儿用手绞着肩上垂下来的头发:“真是的!烦死了!你知道吗玲兰?这要是如果有一天没有水,我是真不知道自己还能不能活下去。”
玲兰笑笑:“小姐,你就当做克服心理障碍了。像我们,哪有条件没事儿就洗个澡儿,洗个头发的?”
暮天雪抿抿嘴:“哎,你说的也没有错。这人啊,有的时候的一些脾气,说白了,都是惯出来。”
玲兰扶着暮天雪上了床榻,一边拿着个薄薄的毯子搭在了她的身上,一边儿假装不经意地问道:“小姐,咱们今天去琪琪那儿,听说,琪琪在不会说话之前,吃了几块糖?”
暮天雪看了看一旁的玲兰:“糖?啊,对,梁卿确实说了,说琪琪好像是吃了两块萧漫送的那个糖果。”
“小姐,我听说那糖果是桑城的桑爷送的?”
暮天雪点点头:“嗯对,是上次我和萧漫去桑爷的城里看戏,桑爷托人给我俩的,但是我俩都没吃。”
“那您知道,那糖,长什么样儿吗?”
暮天雪扑哧一声笑了:“玲兰,你现在可真是未老先衰了!不光是打个水速度慢,连这脑子都不转个儿了。我刚和你说完我没有吃,没吃,我怎么能知道那糖长什么样儿?就像个礼品一样包在一个盒子里,究竟里面有多少块呀,什么味道呀,我都不知道的。”
玲兰笑笑:“对对对。”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糖?应该不会是怀疑,琪琪是因为吃了这个糖,才突然不会说话的吧?!”
玲兰愣了一下,一边帮暮天雪拉了拉被子,一边淡淡地说到:“没有。只不过,这琪琪突然不会说话,医官一直也没给出个答案。今天又恰巧听到梁卿说,就免不了犯了点儿寻思而已。但小姐,我不是怀疑桑爷,毕竟人家好心好意的。再说,他和这琪琪八竿子打不着。”
“你这么想,凡事无论好与坏,总得有个动机吧?这个吃糖和不会说话,就是个巧合。”
玲兰点点头:“对,就是个巧合。我看,今天段将军送你回来得以往都晚?你们聊什么了?”
暮天雪满脸洋溢着幸福,她掀起被子的一角挡住偷着笑的嘴:“没聊什么。”
玲兰瞅瞅:“行行行,算我没问。我呀,就多余问你。”
暮天雪咯咯咯地笑着:“我现在终于明白了,为什么别人说,与爱情有关的人都是情绪化的。以前我还纳闷儿,那时候不懂,就想,有一个你爱的和爱你的人,应该永远开心才对,为什么要情绪化呢?和段将军这才短短的几天呀,我觉得,自己都快成他半个妈了!这当妈的和儿子情绪化,太正常了!”
玲兰也笑得哈哈的:“小姐,你这形容得,可都把自己形容老了。”
“我就是个比喻。段将军被人遗弃的时候,年龄很小。他虽然没有和我提到过他的父母,但是我能够感觉得到,尤其是当这令候府城里有人说他是义子的时候,他的内心,总是会有伤感和遗憾。相爱的两个人,或许,就是这样的心灵互补吧。我能够感受得到他内心当中没有依靠的那种空虚感。他也知道我的无助和不安。所以我才觉得,我在他身上所花费的精力,付出的感情,更像是有一种亲情的成分在里面。都说,爱人时间长了,便会变为亲人。但我却觉得,老天在安排我和段将军在一起时,便直接是爱情与亲情的结合体。”
“小姐,段将军一定会感受得到你对他的付出的。”
暮天雪轻轻地点点头:“嗯。”说到这里,她又笑了笑:“我一直以为,即便是两个都动了情的人,感情的发展,也应该是一条长线。况且,段将军还是一个如此慢热的人。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