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候孤抬起眼睛看了看,没有应答,却是绕着跪在地上的兰秀慢悠悠地踱了一圈儿步。
“摘下衣帽!”兰秀得令之后,颤颤巍巍地摘掉了戴在头上的斗篷帽子。
“面前跪着的,是人?是鬼?”令候孤的话简短而有力。
兰秀不敢回答。
“哎呀,父王,当然是人了!您和哥哥出行之前特意嘱咐掌事儿的完成三哥的遗愿,了断这个女饶命!结果,她可倒好,花了银子买了别家无辜的姑娘冒名顶替!”萧漫的年龄本就不大,又是这令候孤的女儿,平日里甚是宠爱。
这一点,从萧漫那近乎撒娇的语气里便能略知一二。
令候孤眼睛一瞪,声音严厉:“你买了别人替你行活人葬?”
兰秀面对着令候孤的质问,胆怯地不敢言语。
“父王,是,是。哦,不是。萧江没了,但是,真的和我没有关系。我自嫁于他的时候,他身子便一直害病孱弱,如今他死了,真的和我没有关系。况且父王,我还年轻,我比萧漫都大不了几岁的,您这让我二十刚出了头儿就没了命,我,我...”兰秀边着,边激动地用手拽着眼前这令候府王爷的衣角!
令候孤左手置于身后,向前走了两步:“我让你没了命?哼!萧江既然已去,我也没那心思去翻你的旧账!既然他临终留有这唯一的遗愿,逝者为大!那你,便逃不过这一死!”
“不,不!父王,我不能死!我不能死!”兰秀拽着令候孤的腿,声泪俱下地哭诉着。
“贱妇!我弟弟一心对你好,而你呢?”令候孤的长子萧贯贤,着了一身黑色的铠甲,此时正站在兰秀的面前义愤填膺地着。
“大哥!别和她废话!让我一刀杀了她!”萧川着,便拔出了腰间的佩剑。
“不!不行!我有了身孕!”那一声不,兰秀似乎因紧张和害怕而变了声。
“孩子?”萧漫哈哈地笑了起来:“三嫂,这么蹩脚的理由你也能想得出来?真是可笑!”
“真的,真的父王,刘医可以作证!”兰秀跪在地上,瞪着双眼期盼着这候爷相信。
“父王!您别信她的!她明知道,我令候府上的几名医官最近病的病,出城的出城。连那刘医昨晚也离府。现在这府上,哪有能看脉象的人!”萧漫向前走了几步,慷慨激昂地对着令候孤到,试图拆穿兰秀的阴谋。
“父王,请您相信我!我真的有了萧江的骨肉!”
“不急!等刘医忙完家里事儿回来的。早死晚死,都是死,不急这一时半会儿。况且,身孕?呵呵~有身孕好呀!萧江没了,你这,也算是给我令候府冲了喜了。”
令候孤着,眼睛向下一瞟:“我还得谢你呢!来人!关入偏房,加派人手,好生照顾着!”
罢,令候孤一甩身上的长袍,大步迈进了正堂!
“父王,那,那五子呢?”萧漫冲着令候孤的背影喊到。
“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