卜阳王眨眨眼,朝向楼花的方向又走了两步:“倘若,有关于鬼王的消息,你说的是真的,那便可以不用责怪查克索误入歧途。”
楼花挑了下眉。
“三番鬼王如若是饮用处子之血的话,那查克索从阴司府带走一个女鬼,也是能溯源的。”
“卜阳王的意思,楼花明白。”说完,楼花顿了顿,而后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楼花和查克索,谢五阴卜阳王。”起身后,楼花大步迈出地龙台。
黑煞一直在地龙台的殿外等着。待楼花出来,黑煞急忙迎了上去。结果,楼花旁若无人,一脸怒容地从黑煞身旁匆匆走过。黑煞的目光随了她一路,向前几步想要追上去一问究竟,最后却还是选择停了下来。
直到楼花的背影消失,黑煞眨眨眼才缓过来神儿。他扭头看了看身后的卜阳王殿宇,一头雾水。
黑煞转过身,他朝向王殿走了几步,却停了下来。既想问,又害怕问。
在殿外踟蹰的时候,卜阳王突然从殿内唤了他:“黑煞!”
黑煞一惊,转身进了殿内。
迈进大门的黑煞步伐很快,但却一直低着头。
黑煞在距离卜阳王有些距离的殿内站定了步子:“卜阳王。”
五阴卜阳王坐在阴阳雕花椅上,抬起头看向殿内的黑煞:“你对楼花痴情,但她却觉得,查克索是她的天。”
黑煞抬起头。他疑惑地看向卜阳王:“怎么,怎么聊到了查克索?”
“楼花来我地龙台,是来打探查克索消息的。”
黑煞皱着眉:“但是她......”
五阴卜阳王打断了他的话:“即便,就今日这事来看,你和楼花这层关系,还是有利的。不过,我依旧不希望你在她身上继续浪费时间。人都说,吃一堑,长一智。怎么在你这儿就从来看不见你有记性?”
黑煞手中握着断魂剑站在原地,一直没有说话。卜阳王仰起头,面对黑煞的沉默他有些恼怒。张了张嘴想要说他点而什么,但想想,还是作罢。
五阴卜阳王长叹口气:“算了,你下去吧。”
“是。”黑煞刚要出地龙台时,卜阳王忽然在其身后又叫了他的名字:“黑煞,项门台在尘埃落定之前,切莫主动去找楼花,以免徒生事端。”
黑煞抬起的脚因卜阳王的这一句话而缓缓放下。他转过身,顿了半晌,才艰难地从口中应了句“是。”
出了地龙台的黑煞,挎着腰中的佩剑,急匆匆地走远。冥地龙西蒙斯看着黑煞的背影,自顾自地感叹:“这怎么一个比一个气性大?火药味儿?”
一侧的冥地龙接着话儿:“错,是炸药!”
西蒙斯斜着眼睛瞅了瞅,撇撇嘴,没说话。
黑煞离开后,五阴卜阳王静坐在那雕花椅上,仔细地琢磨着楼花所带给他的那秘密,处子之血。在分析这秘密的真实度时,五阴卜阳王最后依旧选择了相信。
只不过,他信,三番鬼王弄处子血,但却总觉得这论断里有着点儿站不住脚儿的地方。处子之血,本是大阴之物。楼花也是断断不敢拿莫须有的东西来诓骗地龙台。从楼花的表现上,也不难分析出,是摸到了查克索的一点儿须子,逼不得已,才拿了此事作为交换条件。
楼花的话虽然没说透,但五阴卜阳王却是意会。
他知道,楼花对查克索的作为,有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情愫在里面。但是,这个女人性格的突兀,表现在对查克索的感情上,却同样让卜阳王为之费解。不过,在其感情上加一顶“相爱相杀”的帽子,倒是再合适不过。
楼花说的没错,查克索这一步迈出去,无论是其自己所为,还是替鬼王做事,眼下风平浪静,不代表下一秒依旧能扬帆起航。所以,这种事儿,做了,他就是做了,免不了冥司十三局的结果。
而想到那处子之血,五阴卜阳王又似乎觉得,肯定不是三番鬼王所用。
三番鬼王在幽冥界的政治领导地位虽然较高,但毕竟是靠着前冥王亲信的身份才上的位。所以,从修行上而论,鬼王的修行虽位列仙班,但却没有达到一定的高度。这种段位,实在是碰不得这阴损之物。
况且,鬼王脑子虽然不那么活分,但在自己利益面前,轻重主次还一直是拿捏得准确到位。不用说鬼玛星云现在已经没了,即便是鬼玛星云还在,他鬼王也是不会拿这么个玩意儿开自己的玩笑。
五阴卜阳王站起身,慢慢地在地龙台内踱着步。他在心里画着浑,不是鬼王,那,便是另有其人!
想到这儿,卜阳王停住了脚。此人会是谁呢?他回想起,很早之前曾听闻,将臣在当年升级其自己的灵能时,确实是服用过这处子之血。但据说,将臣服用也是试探性的,觉得可以,便收了手。因这量,实在是很难掌控。
少量,有损修行之体;适量,可加修大煞异能;过量,则会毁修行于分秒中。
卜阳王看向地龙台外,暗黑灰蒙的天,有种将真相笼盖在云雾之上的扑朔迷离之感。看来,这鬼王还是有着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自己暗自发笑,倘若自己,真要是个阴损之人,自上次查克索之事,他便可以一起大做文章,直接将整个贲骨峡送进冥司十三局,永不得翻身。
毕竟,这世间,从来没有谁怕谁,也不是谁都能藏得住自己的那条尾巴。只不过,一切暗度陈仓的行为,除了一时的运气之外,还在于捅破窗户纸的那个人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