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妖茉莉,被千面天妖的一面灵能所附体,让其在空气中行走时若有似无。只不过,虽然荻格·冕交代给她了任务,但她却仍旧惊魂未定。
出了项门台后,她仍旧站在了原地半晌。
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小心翼翼地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拔起腿就往远处跑!只可惜,刚跑了两步,耳边便响起了荻格·冕的声音。
“你要去哪儿?”这一声,像是从遥远空洞的某一处地方传来一般,声音带着回响,直击妖茉莉的心脏。她气喘吁吁地停下了脚,伸手扶上自己的胸口,感受着那已经跳动到了嗓子眼儿的砰砰心跳及脉搏声。
妖茉莉缓缓闭上眼,从心底深呼吸了一口气,荻格·冕的“阴魂不散”让妖茉莉感到绝望!
她在心里咒骂了一句!是白星清诱骗她来到此地,并给项门台勾勒出一幅宏伟的蓝图!她也在咒骂自己,一招不慎,上了贼船。
妖茉莉缓缓地退回了几步,又转头向着令候府城的方向,一步步不情愿地挪着。
【项门台】
业达目将这一切都看在了心里,却一直默不作声。荻格·冕缓缓地转过身,眯起了那只金氓瞳:“你有何感想?”
业达目一惊,忽然双膝跪地:“回魔王,业达目无感。”
荻格·冕勾起嘴角:“无感?从前些日识破霍乙香是以报仇为目的,而在我身边潜伏了如此多年时,我便疑惑你为何默不作声?!”
业达目将头低得很深,他不知道荻格·冕的这一番话究竟是何意。
冕缓缓的地向前移动着步子,阴阳怪气地继续说道:“你不觉得可笑、可悲、可叹吗?你为什么不笑啊?啊?!你笑呀!笑啊!”
说着,荻格·冕伸出他那只魔爪,拽起业达目的衣襟便将其提了起来。此时的业达目被荻格·冕锁着喉,并在空气中那似乎有着隐形的墙壁上一动不能动!因为气力的丧失,业达目只觉得胸闷气短。他艰难地喘了口气,声音微弱地说到:“笑,笑不出来。”
荻格·冕探长脖子,将那一只闪耀着光芒的金氓瞳凑向了业达目的脸,呲着牙凶狠地问到:“笑不出来?怎么会?!你辅佐了这么久的魔王,生生被魔界给打了出来,这已经是他生平莫大的耻辱!而后又奇迹般地发现,自己的妻子背叛了他!并且这种背叛根本无关情与爱,是仇!是恨!然后你又发现,发现这可怜的魔王所有的子嗣都一无是处!全都烂泥扶不上墙!你会发现他们都是一等一的废柴!他们是废物!他们没有能够应变环境的能力!他们没有能够上战场杀敌的勇气!更没有能够继承我霸业的王者之尊!”
说到这儿,荻格·冕晃了晃脑袋:“多么的可笑啊?你为什么不笑话我?啊?为什么?你可以放肆的笑!大胆的笑!你可以笑得猖狂!笑得歇斯底里!窃笑!偷笑!耻笑!怎么笑都行!笑啊!笑!”
业达目垂下头。荻格·冕像抛皮球一样将业达目向空上一甩,随手一个巴掌,耶,业达目随着那发了狠的力量被甩在了这项门台的一处角落。他的身子似乎被那气力而打得七零八落!他只觉得自己的骨头都已经成为了碎片,浑身散发着疼痛!这种疼痛让他周身散发着冷汗!
可他不敢言语,甚至连一声响动都不敢出。这不仅仅是如此多年来在荻格·冕身旁,这个霸王所给他灌输的奴隶主义,更是他觉得一朝为仆,终身为仆的自我认知。
荻格·冕的今日,让他真心觉得有一点儿落寞。
他眼看着面前的魔王像一只燃烧的火球,在这空旷的项门台四壁四处飞窜。他所到之处燃起的烈光,照亮的,并不仅仅是这黑暗所带来的一切恐惧与未知,他照亮的,是他曾以为自己所拥有的一切!他所照亮的,是他对未来王者争霸的希望!只可惜,一切都随着现实的陨落而跌到了谷底。
业达目清楚,以荻格·冕这般生性好强的性格,接二连三的事情对他来说,不得不承认,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打击。
荻格·冕瞬间停了下来!他的头顶上空围绕着一圈乌鸦,扑棱棱地叫了两声,没了影子。脸上的那只金氓瞳熠熠生辉,但却在持续亮闪之后,忽然如同灯塔那般,忽明忽暗了起来。
荻格·冕许久没有言语。
平息了一阵怒火之后,他又缓缓上前:“无所谓。我荻格·冕生来就是要在这魔界单打独斗!从我父王西博格鲁在世时,我便没有得到其他魔子那般的宠爱。我母后玉魔灵生性软弱,不争不抢。即便冷鸢背后有着雷颂公,可我荻格·冕却从来没有觊觎过金魔派一分一毫。我想当王者,靠的是我荻格·冕自己的信念!与任何人无关!”
荻格·冕说到这儿,缓缓地挪动一下位置。轻飘飘的身子像幽灵一样又瞬间横在了半空中。他的语气有些轻。
他眯了眯金氓瞳:“我终于明白,屠月天为什么能狠心杀死自己的妻子与孩儿!”荻格·冕扬起了头,咬牙切齿地继续说到:“也许,屠月天比我先看透了魔界,先看透了生存的意义!他清楚,这世间的王者,谁不是披荆斩棘?!谁不是孤军奋战?!”
荻格·冕低下头看向角落的业达目:“你想笑就笑出来,我不会怪你。”
业达目不敢言语。结果,方才那一句话说得语气异常平淡的荻格·冕,见业达目没有按照自己的话去笑,又歇斯底里了起来!他猛地冲到了业达目身旁,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