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抿抿嘴,用力地点了点头:“放心吧候爷!老臣定当尽自己的所能。”
令候孤欣慰地笑了笑:“这样一个艰巨的任务交给你,我很放心。”
梁永像往常一样,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这个爽朗的笑声,似乎是在令候孤此次召见他,同他讲这无比沉重且难解的问题后,二人之间第一次发自肺腑的笑。
“哈哈哈哈交给我就好!候爷放心!若是没有旁的事,那,梁永便先回去了。”
在梁永刚下了几级台阶时,他突然站住了身子,转回头看向令候孤:“对了候爷,忘了和您说,琪琪回家之后,一直都很好。”
令候孤笑了笑:“那我就放心了。”
梁永点点头,冲着令候孤微微颔首后。刚要离去,令候孤突然在身后叫住了他:“梁永!”
梁永转过身:“候爷,可还有事?”
令候孤顿了顿:“谢谢!”
梁永笑了笑:“主仆之间,为何要说谢呢?主仆之间,不用谢;朋友之间,也不用谢;兄弟,更不用谢。”
令候孤红着眼圈儿点了点头:“没错,没错。”
“老臣告退。”
梁永走到门口时,看到了站在台阶下的管家。此时的管家留给梁永的只是一个背影。
梁永站在原地看了看,走了过去。他“调皮”地冲着管家的肩膀拍了一下:“干什么呢?”
管家吓了一跳,猛地回头:“没有梁卿!你这吓我一跳!”
梁永打趣到:“守着侯爷府你都不好好的,在这儿看什么发呆呢?”他顺着管家的眼神向远处看。碰巧,一个胖乎乎的小丫头正端着个盆儿从院子中走过:“哎哟!可以啊管家!我说的呐,这怎么看得这么出神?原来,看小丫头啊!”
管家一皱眉,一副很紧张的样子:“去去!别瞎说!我这是在看远处的树。你瞧,天凉了,那些叶子明显比前些日子发红了。我是在感叹,这一年年过得可真快。”
梁永看了看让管家发出感慨的树,眨了眨眼:“还看树?你就说自己看小丫头得了,净整没用的。”
管家侧过头瞅了瞅梁永:“梁卿是不是没什么事儿啊?居然跑侯爷府来找我打发撩闲?哈哈小心我一会儿告诉了候爷,说你欺负我这老头儿!”
梁永哈哈笑着,伸出手开玩笑似的又拍了一下管家的胸膛,并凑上前:“害不害臊?还老头儿呢!这老当益壮的,就那晚你拍我那下子,我到现在胳膊肘还疼呢!”
管家急忙伸出手摆摆:“别别,梁卿!你这么说,还赖上我了呢!”
两个人哈哈对笑着:“哈哈,可不就是赖上你了?!”说着,梁永假装回头看了看候爷,又转回身看向管家:“诶,最近两天什么时候有时间,去我那喝口儿?”
管家挑挑眉:“怎么,有好酒?”
“啧那必须的呀!”说着,梁永伸出一根手指凑进嘴边儿:“嘘!别让侯爷听见,不然,又该说咱俩儿没正经的啦。”
管家会意地点点头,压低了声音小声说到:“等我哈!这两天我就去找你。”
梁永又拍了拍他肩膀:“走了!继续看你的小丫头吧!”
“去去!”
说完走了,梁永转过身便离开了。
离开后的梁永头都不敢回。他脑海当中一直回荡的,都是令候孤方才的其中一句话——今晚,管家将要离开。
倘若没有前言,梁永肯定会问,离开去哪儿?
可放在现在,梁永不敢问,也不用问。他一边走,一边重重地叹了口气。仰着头看着府上的树,回想着方才管家的话——你看这树叶又红了,一年年过得可真快。
是啊,太快了!
梁永也从令候孤口中所说的僵尸字眼儿,分析出管家为何身子骨如此硬朗的原因。
但是,关于这一切,梁永不想去求证。
也许候爷说得对,或许他的命里,也有着这样一个特殊的身份。但是梁永并不畏惧,他只是觉得有些心伤。
在转过府门后,梁永在心里默默说着:“放心管家,这壶好酒,梁永一直会为你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