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眉道长转正身子:“我从你这元山一走,大人想再找我,可就没那么容易了。机会就在眼前,错过了,大人怕是得后悔!”
鄂伦古尔善哈哈地笑了起来:“没什么。我不喜欢参与各族各派之间的那些勾心斗角的事儿,总觉得像一堆女人婆婆妈妈,唧唧歪歪的,不是爷们所为。”
说到这儿,古尔善向前两步:“白眉道长可能有所不知。我在修仙的路上,曾经受过广福天师的点拨和恩赐。所以,我对广福天师有着另一重的私人情感在里面。说感恩也好,说感激也罢。这事儿,道长尽管放心,即便是看在广福天师的面子上,我也不会轻易和天师道派私下交易。”
白眉垂下头,似乎是因鄂伦古尔善提到了广福天师,所以他此时的心情有一些沉重。
白眉轻叹口气:“那就多谢古尔善大人。”
“呵这有什么谢不谢的,我不动你,是因为高道大德天师的为人,是他自己人品不行!”
白眉道长点点头:“那好,后会有期。”
古尔善点点头。
白眉下山的路行进了有数十米后,鄂伦古尔善站在元山山顶看着白眉的背影,忽然开口说了一句:“道长保重!”
白眉的脚停顿了一下,头也没回,继续向山下走去。
下山的路,要比来时感觉冗长了很多。白眉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想做的事情已经做了,本来应该心绪平静,且心里轻松才对,但却依旧觉得无比沉重。
也许是因为鄂伦古尔善提到了广福天师,也许是因为临行前他没来由的那一句保重,让白眉不知道,这个保重,究竟还能保多久?
出了元山,白眉扭过头,挺直脊背,直奔向了下一个地方。
【令候府】
天黑之前,段坤回来了。
当段坤的马停在令候府主堂门外时,那一声马儿的嘶鸣,像是惊醒了这沉睡的府城,一切,都在暗潮汹涌!
几个守在门外的慵懒的小侍仆看着段坤从高头大马上下来,紧皱着眉心气势汹汹的样子,精神头也都一下子被“吓”醒!
见段坤上了台阶,小仆人回头战战兢兢地看着门里。
令候孤正摆弄着桌上的几个泥人,一抬头,便看见了大步朝向自己走来的段坤。
他将泥人缓缓放下,还未等开口,只见段坤单膝跪地,双手握拳置于头顶:“候爷!”
“你去哪儿了?”
“后山。”段坤回答得异常干脆,两个字,后山。
令候孤挑挑眉:“去了后山?去后山,怎么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怎么,你是发现了什么新线索,还是......”
说到这,段坤将另外一条腿跪在了地上,从单膝变成了双膝:“候爷,段坤有个不情之请。”
令候孤挑挑眉:“不情之请?什么事儿?说吧!”
“段坤请求候爷赐婚。”
令候孤一愣,随即一笑:“赐婚?着急了点儿吧?!这两日暮将军就到了,怎么,沉不住气了?”
段坤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喃喃地说到:“不是的。不是和暮天雪。”
令候孤皱紧了眉,他眨眨眼:“不是和暮天雪?”他在口中重复着,向前探了探身子:“什么叫做,不是和暮天雪?”
段坤将头低得更深:“候爷,我要娶胡月!”
此话一出,令候孤只觉得犹如晴天霹雳一般。他像是没有听懂一样向前探了探身子:“不,不不,你等会儿!你刚才说什么?你要娶谁?娶胡月?”
令候孤的声音里充满着疑惑和质疑。
“没错。候爷,我要娶胡月。”说着,段坤抬起了头,迎上了令候孤满是疑惑的眼神儿。四目相对时,令候孤却丝毫没有在段坤的眼里看到了慌张与欺骗。
就是这种眼神的笃定,让令候孤相信,段坤没有说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