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天雪的情绪瞬间降了下来:“可是,你也知道,他心里面有人。”
“小姐,不要去管他心里面有没有谁。喜欢一个人这件事儿,在我看来,你不去试,怎么会知道对方不喜欢你呢?就像我和墩儿。如果我早感知得到他对我的喜欢,我是不是还能多和他说几天的话?况且,最近两次我去段将军府上拿药,他也是问你的病情,一次问得比一次多。”
暮天雪一听,眼睛突然放了光儿:“真的吗?”
玲兰笑起来:“真的,我骗你干嘛!”
暮天雪拉过被子捂住自己的嘴,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真的呀!”她自言自语道:“太开心了。”
“小姐,既然你绣了这个香囊,那就送给他吧。你不试,怎么能知道下一步呢?”玲兰说的很正式。
暮天雪低头看了看绣的那个香囊,以及香包上那淡淡的和金色融为一体的雪字,抿着嘴,像是鼓足了很大勇气一般地点了点头。
玲兰站起身:“我去把桌子擦一擦,刚才茶都弄湿了。加油。”玲兰的眼睛笑得弯弯的。
暮天雪看向这个“妹妹”,心中有一股悲痛之感泛上来。这个玲兰,如此漂亮的容颜下,却总是有着无奈和惆怅。
出了屋子的玲兰背靠在门框上,她抬头望望天上的弯月,重重地叹了口气。
段坤是问得比较多,但是,段坤问的只不过是:你家小姐还没有好吗?这么频繁的用药是不行的之类关心的话而已。但是在玲兰的眼里,这个善意的谎言撒的,却并没有任何的毛病。
玲兰低着头,下了台阶。忽然,耳边响起了一阵声音:“七日避光符咒时效已到,速来鬼棺窟!玲兰猛地在府中的院子中央站住了脚。
玲兰是谁?高氏。
当高氏带着任务回到了这个和她命运息息相关的令候府时,她已经忘记了自己身世的仇恨。
只不过,当她在这偌大的令候府偏房,再次见到那个无情夺走自己生命的女人时,她曾以为,自己已经压制住的仇恨,瞬间便又席卷上了心头。
只不过,这恨,因兰秀肚子里无端出现的婴童而熄灭了点儿火。
那时候的她,只能躲在暮天雪的身后,眼睁睁地看着兰秀指着自己说是鬼却无法下手,确切地说,是呆若木鸡。
一切的始料未及扰乱了高氏的心。
要知道,她体内还尚有着七成的精气没有被抽离,所以,这种因意料之外而勾起的善心,也是在意料之中。
但是,对鬼来说,善,本就不被允许,何况,是受了命的僵尸鬼!
【鬼棺窟】
还阳后的第七日亥时,高氏起身,在旁人熟睡的时候,偷偷地去了东南方,前往鬼棺窟换符咒。
在阳间呆了七日的她,此时身上可是混杂着多种人气味儿。
这种带有着一定“杀伤力”的,非鬼常规的“配置”,瞬间便让整个鬼棺窟开始躁动不安!一路走过,就像那沸腾的水,到处都是喧腾之势!
高氏站在门内,抬头看向那坐在椅子上的查克索。
“大人。”高氏的声音依旧胆怯。
查克索站起身,伸手抬起高氏的脸:“又不是第一次见,怎么还是这么拘束?”查克索不怀好意地笑着。
高氏没敢说话。
“你瞧瞧,你一回来,我这鬼棺窟又不消停了。进展可还顺利?”
“还好。”
“还好?在我僵尸营,可没有还好这个词语。你抬头!”查克索的声音突然冰冷了起来,这让高氏有点儿害怕。她战战兢兢地抬起了头看向面前这高大的鬼棺窟执掌之人,迎上了他的目光。
“你的眼睛里,有东西。”查克索淡淡地说到。
“有,有什么?”
“你动了,善念?”查克索眉毛一挑,轻蔑地问。
未等高氏言语,查克索继续说到:“不管你的善是对谁?记住,你是带着我第一冥界的重要任务和使命的,千万别在你该立功的时候,给我弄些没用的幺蛾子!”
高氏站在角落,深低着头。
突然,查克索回过身一把拽过高氏揽入了怀中:“看惯了这冷血的僵尸,很久没有这般温暖的血了...去了阳间七日,我发现,你比刚来的时候,还好看哈哈哈哈哈”
查克索凑近高氏的耳朵,一股子冰冷的气息瞬间便顺着皮肤传入了心脏。
高氏开始心慌,害怕。
查克索搂紧她:“你又害怕了。胆小的女人,着实让人心生怜悯!你应该庆幸,这幽冥界的鬼中,目前为止,能阴阳双界随便横行的,可就你这么一个!这得多大的造化啊!你说,你想怎么感谢我?”
查克索说到感谢的时候,几乎是用气声。那声音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透过高氏的耳膜,却能撩得起一身的鸡皮疙瘩。
“怎么谢?嗯?我可和你说,就在前几日,我可是费劲了心思,保住了你的处子之血!哈哈哈哈看看,我对你多喜欢!”查克索说着,伸出那长长的,带有倒刺的舌头,在高氏的耳朵边一舔,直吓得高氏闭上了眼睛!
“说来也是巧。回回来,回回都能遇见这温馨的场景。你说,是我幸运,还是不幸呢?”说话间,楼花又冲了进来。
高氏本能地向后躲,却被查克索因楼花的出现而更用力地抱紧。
楼花凑近她:“你,回来报到?就是这么个报到的方法?人间太热,跑僵尸营来降降温?是吗?”
“不,不!”高氏紧张地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