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儿一见这候爷顺了自己的话,便兴奋地回到:“候爷,您忘了,数年前,有位高人从门堂路过,他叮嘱您说,十年间,但凡这每年的四月十五害雨,那便最好不征伐,否则,必败!”
“四月十五?”候爷皱起了眉。
“候爷,您可有印象?”候爷抬头看了看天上:“好像,有点儿印象。”乔三儿笑着眯起了眼睛:“候爷,这么大的事儿,还都是为了您和咱们这令候府利好的事儿,末下如此多年,一直帮您记着呢。”
“乔主堂有心了。”候爷一转身,幽幽地说到。
“应该的,候爷,这只要是对您有用的信息,我都帮您留心着点儿。”被夸了的乔三儿谄媚的样子不禁让一旁的梁永横了横眼。
候爷略有所思地想了想:“他那日,还说了什么?”
乔三儿一时想不起来:“这,这,”
“候爷,那日高人还说,如遇闰月之年,您需取那山红树尖的初蕊,配上黄酒和您指尖的一滴鲜血,封坛,置于您卧榻之下。待七七四十九天之后,开坛饮毕,方可保您平安无事。”梁永说到。
候爷眨了眨眼:“今年,岂不就是闰月年岁?”梁永点了点头。乔三儿觉得,这候爷此番问得仔细,怕是对这事儿来了兴致,变顺承其意:“要不,我派人去寻了那初蕊来?”未等候爷回答,一旁的梁永眼睛一横:“乔主堂,这士兵哪儿有您懂得多呀,如果去寻的话,恐怕还得是您亲自率兵,才更显得忠心耿耿。”
乔三儿看着这梁永挂在脸上那不怀好意的笑,知道他在将自己,脸上的笑容瞬间就没有了。这个乔三儿,最怕被人架上话儿,好在候爷一挥手:“罢了,莫要说这个季节上哪里去寻,就算有,这所谓的高人之话,随便听听也罢。”乔三儿这台面算是下来了,不过,候爷又否了那风水之说,他悻悻地咽了口唾沫,便没再说话。
待这乔三儿退下之后,梁永到了候爷身边:“候爷,您可有下一步打算?”
“打算?建起个围城,就说来了一个王。你知道这城里坐椅子上的那个,究竟是个王,还是一个匪?这敌人,是只鹰还是只家禽目前还尚未知,怎么打算?”
梁永转了转眼珠:“莫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先下手为强?你是拿我候爷府,当了练兵场吗?”
“末将不敢,末将不敢。”梁永急忙屈身行礼,连连赔不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是古人常说的话。想那么多干什么?”梁永称是之后便再没有做声。
候爷顿了半晌之后,忽然抬起眼皮,看了看堂下仍旧立在原地的梁永:“你还有事?”
“候爷,属下觉得,这八第许久没有人来,怎么就在我们突然做好了要攻城的准备之前来了这么一个人?且神不知鬼不觉,至今未见人影儿。来了就修城,且这八第里那么多猖獗百姓至今声色皆无,属下实在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委。”
候爷一笑:“我发现,你们跟我跟久了,怎么倒越来越像个傻子了?甭管悍匪土匪的,均为利可图。何所谓民心?给其想要的,自然相安无事。”
梁永恍然大悟:“候爷精明!”
“静观其变吧,先看看这项门台还能弄出多大的动静。既然改了城名,想必,还是有它的意义。你还别说,我现在啊,还真对这个地方产生了兴趣。不过,攻城一事,暂且先放一放,不急这么一时。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是,候爷。”梁永退下之后,令候孤起身走到窗子旁,看那远处不甚清楚的星星之火。恰如其自己所说,这突然而至的项门台,的确,有几个意思。
几日后的正晌午时,项门台外的城墙的确是完工了。那墙筑得高高的,且齐边齐沿。
令候孤疑惑地问段坤:“这就算完事儿了?”
“是的,候爷。”
“这算哪门子城墙,连个烽火台都没有,还把墙上涂满了黑泥巴。”令候孤自言自语到。
段坤没有回答。
候爷从窗前踱回坐榻上,他衣袖一摆:“还有何消息?”
段坤面露难色:“其它暂未得到有价值的消息。”
“哦?修了个墙,就又没了动静?”乔三儿在一旁夸张地说到。
“怕是下一步,该修门儿了吧。”令候孤笑着打起了哈哈,众人一看,这候爷竟能将此事说得这般轻松,便也跟着笑了起来。
“散了吧,都聚在我这儿也都没什么用。该习武的习武,该练兵的练兵,别怠慢了时辰。”众人授令皆退。
项门台除了那掩人耳目的城墙依旧耸在原地之外,其它依旧是个迷,越是这般,越是无人敢靠近。
一天后。
“候爷,这项门台,有动静儿了。”段坤急匆匆地前来报信儿。
“哦?不容易啊不容易,说来听听!”令候孤手抚摸着鹦鹉的头两下,转身回到了坐榻上。
“候爷,这项门台,明日大开城门!”
“大开城门?”令候孤一侧身子向扶手上一靠:“怎么个大开法?”
“四门全开!”段坤严肃地说。
令候孤眯起眼睛:“继续。”
“是。且外人皆可入,不设进城令!”
“城中可有人出?”令候孤问段坤。
“有。但甚少言语城中之事,也未见异常,只是逢人便说,他们项门台明日新王开新城,要宴请天下客,要大家都去呢!”
令候孤站起身,双手背后,慢慢地在榻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