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三儿在萧贯贤出事后就像是着了魔一样,不停地在梁永面前转着圈儿,画着浑儿。左一句为什么,右一句为什么,并会惊恐地拉着梁永的衣袖,战战兢兢地像个孩子一样。
“我梁卿,你这世上是不是真有鬼?大少爷头疼病我知道,也见过,那怎么着也不至于死啊?这也太蹊跷了,实在是太蹊跷了!”
“蹊跷什么?世间之大,什么事情不是都有可能?”
“诶不是!咱们连人都没见着,候爷着急忙慌的就给发丧了!你侯爷是不是知道了什么秘密?再了,大少爷死,那少爷府里怎么一点儿哭声都没有?下人呢?”
面对着乔三儿的疑惑,梁永实在无力给他解答。但看他胆如鼠的样子,又是觉得有那么几分可笑。
虽然这乔主堂身前身后的问来问去给他涂添了不少的烦恼,他也曾好几次在被问烦了时想用话怼回去,可每次一转头,看见那吓得如同惊弓之鸟般的乔三儿,便又将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毕竟,乔三儿的疑惑,是正常饶范畴。如果自己不知道候爷的秘密,恐怕现在和乔三儿一样,怀揣着诸多的疑问云里雾里。
【偏房】
萧贯贤之死传到了偏房兰秀的耳朵里。
这兰秀在刚听到死讯时同所有人一样,惊诧且满脑子问号。只不过,当谣言再次占据上风的一刻,兰秀开始不淡定了。她笃定外面的传闻是真的,也就是,萧贯贤,死于僵尸之手。
而僵尸是来索命的,下一个的目标,便是她自己。
想到这儿的兰秀下意识地捂上肚子,并在自己的偏房内像没头苍蝇一样坐立难安。
趁还没黑,兰秀将门开了个缝,探出头招呼了身旁的仆人:“走!还亮着!咱俩现在逃还来得及!”
同样哆嗦乱颤的丫头有点儿懵:“啊?逃?往哪儿逃啊少奶奶?”
兰秀愣了愣:“我也不知道。总之要逃出令候府!不然你我肯定活不过今晚!”兰秀一边着,一边走出了房门。
身后的丫头战战兢兢的跟着:“少奶奶,就,就这么走啊?什么都不拿?”
兰秀一愣站住了脚:“对,对!忘了忘了!你去,去简单包两件儿换洗衣裳,把柜子里的银子塞几个!”
“哦,哦!”
即便此时已夕阳西下,令候府里来来往往的仆人较多。可恐惧过度的兰秀依旧是每走一步也得三回头。或许是因为萧贯贤的事儿太惊炸,兰秀的出现已经惊不起任何的波澜了。不对,涟漪都不算。
即便她鬼鬼祟祟,但走了一段路却仍旧是无人问津。可越是这样,兰秀的心里便越发慌。
走了一段距离,兰秀忽然停住了脚,转回头看向丫头:“他们看不见咱俩吗?这以前,只要我有点儿动静,那可是八百双眼睛盯着。可你看看他们现在,全都三五个地聚一堆儿......”
“少奶奶,您快别了。我这......”
兰秀四下看看:“没事儿!没事儿!逃出这块是非之地咱们就活了!死不了,死不了!”兰秀一边用手托着肚子,一边带着丫头慌慌张张地往外跑。边跑边回头看向这府内人来来往往的动态。
跌跌撞撞的一路向前,一下子碰上了正端着一盆水的萧漫府的一个侍仆。这侍仆慌慌张张也是没有看路,两个人装了个满怀!一不心,端着的一盆水全泼在了兰秀的衣服上!
侍仆吓坏了:“少奶奶!少奶奶对不起!都怪我没看路!您,您没事儿吧?!”
她之所以如此紧张,是因为她对兰秀的脾气秉性有所耳闻。放在平时,不要这样一盆水浇透了她的衣襟,哪怕是就湿了一点儿,这少奶奶也一定会大发雷霆。
结果,兰秀只是很随意的用手掸璃,并慌张地摆了摆手:“啊,没事儿,没事儿。”完,还四下看了看。
侍仆觉出了异样:“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儿?”
面对着侍仆的疑惑,兰秀故作镇定地在脸上堆起了一个笑,但瞬间又消失了。这个勉为其难的笑更容易让人看出端倪。她伸手指了指桑城的方向:“啊,我,我回娘家!回娘家!”
着,兰秀拉着丫头的手便匆匆地向前走。
侍仆捡起地上的盆眨眨眼:“回娘家?”
也许是萧贯贤的死一时吸引了众饶注意力,而那盆掉在地上所发出的声响,又像是将那些已经被定格了注意力的旁人被动性地缓过来神儿。
所以,在撞了盆再向府外跑的路上,兰秀可就又重回众饶视线了。男男女女凑上来:“三少奶奶,您这衣服是怎么了?怎么湿了?您快回去换一身吧!这秋日里气凉,别着凉了!”
“是啊!这秋日里别凉了身子,对孩子不好!”
“少奶奶,您这是要去哪儿?”
兰秀从最开始沿途附和着,到后期连附和都已经没了力气。
一路踉踉跄跄的已经折腾到渐黑。兰秀拉着丫头慌慌张张地躲避着那些问询的拦路虎,气喘吁吁。
路遇一花池时,兰秀突然停住了脚。
丫头瞅瞅:“少奶奶!要不,要不我们就真去桑城吧!您母家不是在桑城吗?”丫头用一种期盼的目光看向兰秀。
兰秀皱紧眉:“去什么桑城啊?去桑城还!我是从桑城出来的不假,可我在桑城现在也没有什么亲眷了。再了,这样落荒而逃的,让我桑城的那些姐妹怎么看?丢死人了都!”
丫头叹口气,语气当中满是沮丧:“可是,可是少奶奶,那我们去哪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