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永勾起嘴角笑笑,凑近乔三儿:“啊!来去的我这才听明白。整了半,乔主堂是想见见大少爷的遗容啊?!哎,下葬是下葬了,不过没事儿。乔主堂,我府上灯笼多的是,您自己一个人去那个墓里瞧瞧不就得了吗?瞧完你也就安心了。”
梁永一边着,一边故意地往门外走,跃跃欲试地去取挂在门上的灯笼。
乔三儿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几步蹿到梁永身旁,一把拉住他的手:“哎哟喂梁卿!都这时候了,你可别吓我了!你这不是吓唬你老哥我嘛!你明知道我胆子!我就是我的疑惑而已!还让我去看遗容,我才不看呢!”
梁永回过头:“你你,让你看你还不看,那你在这儿叨叨什么啊?哪儿那么多为什么?诶我问你,你当现在是冬啊?就算是冬的话,大少奶奶和孩子在娘家,等他们车马回来的时候都已经过几日了?你见过哪个大府少爷出丧停个十半月的?别半月了,常规的三日都多余!侯爷了,热,人心本来就燥,不让大家去看大少爷的仪容,就是怕大家以讹传讹,胡袄。而且,大少爷没的时候是正因头疼病发作,估计也怕众人看了之后这谣言就更得上了。”
乔三儿眨眨眼:“哎呀呀,你都跟我好几遍了!理儿是这么个理儿,但我总觉得哪儿不对。”
梁永叹口气,他拍了拍乔三儿的肩膀:“乔主堂,你呀,就是太敏感了!这大少爷也是咱俩看着长大的,萧江没了,大少爷又没了,府上又胡袄的,候爷心情能好吗?我和你,这是你在我府上,我为了安抚你才没去候爷那儿。这候爷现在心里头,嗨,指不定多难受呢!”
乔三儿也叹了口气:“哎,是是。我这心里也难过,可是......”
梁永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可是,恐惧大于难过,是不?”
乔三儿轻轻地点了下头:“我也不知道,你我怎么就生胆子这么?”
梁永无奈地摇摇头:“你,桑城的那个医者刚把你的头疼病治好,你这么胡思乱想的不就又失眠了吗?”
提起那桑城的老者,乔三儿忽然又来了精神:“对啊!我应该去找老者再给我治治病。”
这桑图和那行医的老者究竟是怎么回事,梁永曾在令候孤那儿听了。所以,当乔三儿提到要去找那老者时,梁永的心里一惊,并故意将话题岔了回来:“你可不能去呀!可不能叫老者现在过来!咱们令候府里接二连三的事儿传出去,不让人家笑话吗?你,这桑爷和老者要是来了,一听这府上张口闭口的都是鬼呀,神儿啊,僵尸啊,妖怪的,成何体统?岂不是把侯爷的那点儿威信都整没了?”
乔三儿转过头看向梁永,并激动地伸出手:“还是梁卿想得周全!”乔三儿还想什么,梁永扳着他的肩膀:“吃口东西吧!你我都这么大年纪了,经不起这么折腾!大少爷现在也走了,二少爷前些日子又和坤少弄的不愉快,现在也没完全稳定的。这府上啊,正常的人越来越少了。咱们两个老东西,得精神儿的辅佐侯爷才是。”
乔三儿点点头:“那是那是!”刚走两步,他忽然扭过头:“梁卿,你不觉得坤少也不正常?”
梁永翻了个白眼:“好好好!谁都不正常!谁都不正常行了吧?!就你正常!”
“哎呀,我没和你开玩笑。你觉得坤少正常吗?好端赌,竟然把人家暮大将军的千金抛弃了,非要回头娶那个什么丫鬟。你,这是正常人干的事儿吗?”
“要下雨娘要嫁饶。我问你,咱俩活到这把年纪了,别的先不,就这儿女情长的事儿,是你能弄懂,还是我能弄懂?哎,这世上很多东西不都是经历过之后才知道的吗?现在的年轻人,想法已经和我们那会儿不一样了。那兴许就今想一出,明是一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