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古人都,人各有命,各命各受。活到这把年纪,现在一想,此话还是有理的。比如我那三个哥哥。有生体弱多病的,也有那种性格执拗,在后期官府当差,非要和旁人一较高低,最后把自己的命给较劲没聊。还有我那二哥。其实他的脾气秉性最像我父王。但谁能想到,就在子要册封其为大将军的前几日,突然薨逝了?!而死的原因更是蹊跷得很。当时因为刚打完胜仗,本想在驻地逗留片刻再折返回府。那战地多枣树,闲来无事的,他同士兵在那树下吃枣。可谁能想到,沙场上,无数次席同死神擦肩而过,最后却死在了一颗枣核上!呵二哥死的时候,我还是个毛头子。那时候,我的生命里是不存在横死这一的。而后来,当自己坐在将军府里,细品我周围人时,回头想想,来去,不就是命吗?”
令候孤意味深长地点点头:“你的没错,万般皆是命,半点儿不由人啊。”
暮仕雄叹了口气。他扭过头:“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这般迁府到西番也有好多年了吧。当初一心要为你父王报仇,怎么迟迟没见有动静?”
暮仕雄的话虽然是疑问句,但他的脸上却带着笑。这个笑容里,便包含着问号之后的句号。
因为他心里清楚,不管令候孤有没有和他讲,他都已经不会再对卢拉邸城的贡扎发起反攻。
令候孤扭过头迎上暮仕雄的双眼,两人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令候孤站起身,将一只手背于身后,缓缓向前踱了两步:“管家活着的时候,我同其过,年轻时候的气盛,终究经不过岁月的洗礼。眼下已然没有帘年的心气儿。不管有没有这项门台,只怕我都不会动手了。不是斗志没了,也不是心中的仇恨没了,而是你会觉得,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东西最后只变成了八个字,得过且过,不了了之。我和暮兄有着一样的心境,也是在感叹儿女长大的时候方才承认了自己老去这个事实。
而实际上,是刚老吗?自然不是。只是不愿面对罢了。都人要在合适的年龄做合适的事儿,我最后一次对卢拉邸城有动武想法时,已经开始前思后想了。那一次我便想,倘若这一战凯旋而归的话,算是了了自己的心结。可凡是战争必有伤亡,这种无名之战会给那些无名的士兵所带来的伤痛和死亡,却是永久性且没有定数的。
我当时还在想,这仇如果报了,我得到了什么呢?难道就是为了给自己年轻时许下的承诺画上一个句号?可这个句号画的,在这个年岁里,太过于沉重了。这种沉重,就是那种手里握着毛笔,沾染了浓墨重彩面对着白纸却久久不能提笔的责任福而这些想法,在年轻时候是从未曾有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