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毫无斗志,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许有才越发得意。
“哼哼,看你师父那副醉样,就知道她昨晚和我师父做了什么!虽然她用身体做交换,留你们性命,可惜了,得罪了神教,可不是我师父能保得住的了!”
听到这句话,白马筱的意识瞬间清醒了大半,他缓缓抬起头,木讷的问道,“你说什么?”
“呵呵,你难道还不知道?你那下贱的师父,每次喝酒都是因为她要去伺候男人!丁主教,我师父,还有没有别的男人可真是不好说了!”
“……”
“不然,你以为你们如此渺小微弱的门派,凭什么能保留至今,居然还能参加武宗大会这一武林盛典,都是你师父用身子换来的!”
一连番的话语就像一道道惊雷在他的脑海中闪过,直直的劈中海面,泛起汹涌波涛。
这一刻,白马筱明白了喝酒的意义。
聂涧枫一定是先他一步察觉到了什么,才会在出征前说出要她不要再喝酒的心愿。
而且,从剑音和唐珊雨的神态来看,她们一定也是知道了。
就我不知道!我是猪脑子吗?!
白马筱在心中咆哮着,怒吼着,最终转化为怒气,而怒气又全部转化为了空气,打入已经漏气漏的差不多了的身体里。
他挣扎着伸出手,攥住了许有才的衣领。
许有才见他满是鲜血的手污染了自己的衣服,顿时大怒,手上一使劲,刚想把剑拔出,一剑砍下这只手,以报断手之仇!
可剑还未拔出,右手上忽然一阵剧痛,就好像被什么利箭穿透了一般。
鉴法灯没有被重启,丁主教还是太轻敌了。
姓丁的怎么也不会想到,这个垂死的年轻人,居然还能继续施展法术。
手骨肯定是被打碎了。许有才剧痛之下,惊恐的看着白马筱,他完全想不到这是怎么做到的,为什么手上莫名其妙就会出现一个血孔?!
这下他没有反抗,白马筱抓着他的衣领,将他的脑袋拉到自己面前,虚弱的白马筱只能小声说道,“你师父答应不杀我们,可我师父没答应……不杀你们啊……”
许有才的瞳孔猛然增大,前所未有的死亡气息扑面而来,恐惧感由心底直冲脑仁,一时间眼前一片浑浊。
白马筱伸手指抵住了他的胸口,正准备用无剑指将他打成筛子,就听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凡儿!不要伤了他的性命!”
不知是不是南宫羽看出了形势,或是刚刚白马筱的小声言语被她听了去,整场武宗大会最戏剧性的一幕诞生了。
在南宫羽和丁主教的为难之下,本该纠结要不要杀人的应该是许有才,可这时却反了过来,这不只是戏剧性,更具讽刺。
“看来……如今是我要饶你不死了啊……”尽管白马筱很不爽,但不得不照做。
杀了他,易如反掌,可白马筱已不再是那个可以不顾后果的浪子。
推开了他,白马筱木然道,“自己滚下去吧。”
许有才愣了片刻,刚刚的恐惧一瞬间化为屈辱,恼羞成怒的他刚假装后退两步,立刻上前飞起一脚,踹中了白马筱胸口的那把剑。
剑刃几乎完全没入白马筱的胸膛,从他的背后穿出。
又一次,在将输之时突发偷袭。
剧痛之余,白马筱狂怒不已,一发无剑指射中了许有才的左膝盖。
“扑通”一声,许有才摔了个狗吃屎,这一下提醒了他刚刚手掌被打穿的噩梦。
看着恐惧再度浮上他的眼瞳,白马筱冷笑道,“你以为,我会被你这个凡人打败吗?!”
凡人?什么意思?
许有才还没反应过来——或者说他根本无暇反应,就见白马筱的手指又射出几道青光,打穿了他身上几处不致命的位置,生生将他推下了擂台。
莫说许有才已经出了擂台,就算他还在擂台之上,胜负也已分出——此时的他,四肢关节均被打穿,琵琶骨也被穿了两个孔,已经完全动弹不得。
武宗大会……终于结束了吗?
白马筱抬起头,看着昏黄的天空,一身重担尽数卸除的安心敢油然而生。
终于可以好好的睡一觉了吧……
失去意识前,白马筱看到空中有一颗白色的光球,正逐渐胀大,最终覆盖了他全部的视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