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生活有奔头的时候,就会有很大的干劲。
“真有几分舍不得离开这里了!”
秦琅在这里呆了几个月,看着这里一天比一天热闹,确实舍不得离开了。
不过终究要离开的,他不可能一直呆在这里。
“卫王差不多要到了吧?”
“估摸着这两天就该进港了,那位卫王架子也真大。”
“堂堂亲王,自然尊贵无比的。”
卫王李保定以远房宗室过继给李玄霸为嗣,特殊恩赐,直接承袭卫王之爵,而不是嗣卫王,这次就藩,皇帝也很大方的给了他许多奴隶部曲,又调派亲内帐事等,又是拔派钱粮车马工匠等。
这等待遇,确实让人羡慕。
李保定从长安出发,浩浩荡荡带了近万人,护卫士兵、工匠、奴隶部曲,甚至是乐班歌伎等等,走了差不多三个月,才到了福州。
他人还没到,可卫王家令却已经带着上千人马先期渡海上岛,一来就想占了正在营建的淡水新城。
秦琅没惯他,直接教训了这不长眼的家令,揍的他脸跟猪头一样。这家令这才不敢嚣张,旧城也不敢索要。
老实的带人乘船沿淡水而上,到淡水平原腹地秦琅事先选好的地址上,准备营建卫王城。
这人没安生几天,又开始不老实。
居然直接以卫王的名义发令,要周边各县乡屯庄抽调青壮去给他筑城,秦琅直接又让人给拒了。
按朝廷的制度,摊丁入亩,折钱代役,朝廷官府已经不能够随便征发百姓服役了,因为百姓已经交过代役的钱,所以官府只能出钱雇佣百姓去做役。
当然,雇佣还得看人愿不愿意。
卫王家令连碰了两个钉子,只好灰溜溜的滚回福州去找李保定哭诉秦琅的跋扈去了。
“卫王若是到了,会不会再起什么波澜?”
“他若是皇帝之子,不管是齐王李祐还是吴王李恪又或是魏王李泰,我都得多少给点面子的,可区区一个宗室旁枝入继的卫王,我又何必惧他?”
流求不是卫王的私地王国,这虽是他的藩地,但大唐的封藩制度与汉魏又大有区别,总的来说,权利其实削减了许多。
卫王李保定来流求,也不是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
早饭后,正要结束巡视最后一屯,回到淡水城,结果遇到淡水城来人。
“卫公,福州独孤刺史派人渡海传急信,卫王在闽江口海上钓鱼,不幸落水,被大鲨鱼吃了!”
秦琅听到这消息目瞪口呆。
“你再说一遍?”
那位卫王李保定,从福州港出海,带着浩荡的船队人马来流求淡水港,刚出海没多久,非要海上钓鱼。
钓就钓吧,结果他很作死的在海上杀鱼弄生鱼片吃。
为了吃上几片新鲜的生鱼片,杀了许多鱼,每条鱼只取最鲜嫩的两片,其余的直接就扔进了海里。
结果这血腥引来了一群鲨鱼。
卫王李保定没见过鲨鱼,不知道厉害,却还嚣张的要钓鲨鱼来吃,结果鲨鱼倒是钓到了,可他又没什么钓技,鲨鱼没溜成反倒把自己弄的失足落水。
被血腥弄的异常兴奋的鲨鱼群直接就把李保定给分食了,他的护卫们连抢救的机会都没有。
卫王李保定,尸骨无存。
护卫们只抢到了几片衣衫布条!
如今卫王的船队如期抵达了淡水港,可卫王却只来了几块破布条。
这个消息惊的秦琅都无话可说了。
“走,回淡水。”
第一位就藩的亲王,就差一步便到了封地,结果在海峡死了。
这是出大事了,天大的新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