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菜放在了将军府后花园的草地上,草地上铺着席榻,四周燃烧着火把,张孝武准备一边喝酒吃菜一边等着他们显露各自本事。
此时竺无霜蹦蹦跳跳地来到府上,原来这竺无霜自从不做稚虎营管事后,便自封为张孝武的贴身侍卫,然后死皮赖脸地留在守备府。关城被他烦的够呛,再加上两个儿子关明和关亮不知怎么被他收买,被恼得很是无奈,便答应他入府。
当然,关城也是看碟下菜,他知道张孝武很喜欢这个长着一张樱桃脸的少女,又知道这少女出身是武林世家,并不是乱七八糟别有用心之徒,于是便从了张孝武的“别有用心”。而张孝武的“别有用心”似乎是从九儿对他的冷漠开始,这让他觉得自己非常远望,自己像是望夫石一样守身如玉地一心为她报仇,然而在见到她之后,却被她冷漠拒绝,甚至残忍的忘得一干二净,以至于他现在觉得哪个少女都很好,除了山灵仙子。
入府之后的竺无霜很是被芒种排斥,但袁婉秋却很快与她成了朋友,袁姑娘大家闺秀出身,深知琴棋书画各种女红。那竺无霜从小被她阿爷当做男孩一般对待,除了练习暗器武功外,什么女红都不会,内心之中也对这小女儿之事些许期待。在遇到袁婉秋之后,竺无霜便认她当做自己的女红师傅,跟着她学习了许多女红手艺。
袁婉秋问她怎么来了,竺无霜拿出一面刺绣,兴奋地说:“姐姐,姐姐,你看我的刺绣如何?是不是手艺精进不少?”
袁婉秋接过来看了看,面色古怪道:“这个……那个……你肯定花了不少心思吧?”
“自然,我的手都破了。”竺无霜道,伸出双手给对方看,却露出了一手的茧子。
袁婉秋劝道:“刺绣嘛,需要多多练习,你能修成今日佳作已是不易了。”
张孝武好奇地走过来,接过那刺绣,对着蜡烛仔细看了看,才说道:“竺姑娘,你绣的是——铁锅炖大鹅?”
竺无霜气得一把抢回来,泪意盈盈道:“人家绣的是鸳鸯戏水啦!”
袁婉秋剜了一眼张孝武,责怪他不该说实话,而张孝武却肆无忌惮地放声大笑起来:“这误会大了,鸳鸯戏水,嗯,这个嘛,真没看出来呀。”
竺无霜被气哭了,转身要走,却看到周围士兵如临大敌的模样,反倒不走了,气呼呼地坐在一张椅子上,噘着嘴也不说话。袁婉秋上前安慰一番,竺无霜才小雨转晴,依旧气得胸脯一股一股的,袁婉秋见她这般模样,便在她耳边问道:“无霜妹妹,莫非你喜欢我家大人?”
竺无霜连忙通红了双脸颊慌张道:“姐姐不要瞎说,给人听到了不好。”
袁婉秋刮了一下她的鼻尖道:“被我说中了心事吧。”
竺无霜的脸更红了,忽然听到张孝武问道:“竺姑娘,你是百花门门主的独生女,肯定武艺精湛了,我听说百花门是暗器大家,你用的是什么暗器?”竺无霜立即从口袋里掏出一把骰子,说:“喏,这就是我的暗器。”
“啥?”大家张大嘴巴,哪有人用骰子做暗器的,张孝武忍不住吐槽道:“你阿爷不是开赌场的吧?”
竺无霜将手里的骰子全都抛了起来,随后忽然用手指在空中拨弄,只见手影重重,再看清楚的时候,便见到竺无霜的双手指尖均夹着骰子。她很满意自己的武艺,晃着小脑袋说道:“别小看了我的暗器,别人若是不小心,定会着了我的道。我就问你,你能想到我的暗器是骰子吗?”
张孝武伸出大拇指,阴阳怪气地夸道:“鬼才能想得到,你这武器算是江湖上独一份了,搞笑能力第一。”
“哼,别看不起我们百花门。”竺无霜仰着下巴骄傲道。
张孝武忽然想到他既然会玩骰子,想必赌术一流,便问道:“竺姑娘会投骰子吗?在罐子……”
却见竺无霜又从怀里掏出了色盅,随意丢了几个骰子进去,问道:“大人想看什么?一线天?”
张孝武更加感兴趣了,将她拉到酒桌旁,说道:“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我就看你玩骰子,你给我摇出一个一线天来。”
这竺无霜便摇起了色盅来,只见她右手先是轻轻摇动,随后一双鹿眼渐渐眯了起来,右手越摇越快,便听到骰子在盅内哗啦哗啦的声音,连四周站岗放哨的亲卫都被吸引住了。那关城正巧巡查至此,顿时将卫兵一顿臭骂,又看到张孝武正在和竺姑娘玩色盅,心说这大人怎么这个时候谈情说爱了起来。
竺无霜忽然将色盅扣在桌子上,然后掀开,只看到六个骰子真的摆成一条线,最上面的骰子露出一点。张孝武仿佛在看达人秀一样鼓起了掌,竺无霜却将第一个骰子收齐,露出第二个骰子依旧是一点在上。她继续收起骰子,每一颗骰子都是一点在上,她一颗一颗地摆在桌几上,直到第六个,依旧全是一点。
“一线天,色盅最小的点数,但若是压中了,便全场皆收。”竺无霜得意地瞪着着大眼睛,喜不自胜道:“当年我为了练习这一招,可是用了三年时间。”
张孝武顿时鼓掌赞叹道:“竺姑娘,以后我带你扫平大小赌场,尤其是两狼关的平安赌坊,那是我朋友开的,你把他赢成穷光蛋一个,我要看看他哭是什么样子。”
“你也太坏了大人。”竺无霜抿嘴了起来,眯起来的一双眼睛像是月牙,格外好看。
在张孝武接触到的所有人中,仿佛竺无霜最像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