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一大早,兵部便派人来了,原来张党的门徒之一御史走深得知张孝武宫杀了张太后的老嬷嬷,便一早跑到兵部衙门斥责兵部纵容张孝武。而走深的朋友们也纷纷声援,要求兵部约束张孝武,并要求兵部将其囚禁起来等待明日早朝处置。
兵部尚书施勇无奈,只得下令前车将军魏远将张孝武带到皇城内兵部衙门接受问话。
魏远与张孝武也算是老相识,所以虽然带着命令,但见到张孝武之后依旧笑呵呵地说:“张将军,尚书大人有请——眼下你的麻烦大了——不过没关系,御史们不过是闹一闹,没有左相发话,他们不敢怎样。”
“你知道了?”
“整个帝国,只有你一个人敢杀太后的人,你真是不惧鬼神。”魏远伸出大拇指道。
张孝武说:“你是不是也觉得我有些憨?”
魏远道:“要么是你憨,要么你是太精,我想一个能战胜塞北各部犬夷的鬼将,没有人会觉得他憨。”
“那你就猜错了。”张孝武笑道,“从前人叫我张憨郎来着。”
魏远道:“将军也太谦虚了。”
张孝武随着魏远又来到皇城兵部衙门,他对这里还算是比较熟悉,直接来到议事处。兵部衙门大部分机构都设在琉璃坊,而在皇城内的衙门办公所反倒不大,且都是临时办公场所,大多供各位上早朝的大员们开会和休息之所在。
兵部尚书所在的办公场所是兵部虎威堂,尚书施勇与左侍郎具鸿枕一脸愁苦,见张孝武来了,便准备叱喝他一番,可又不知从何说起。反倒是张孝武大大方方地解释,这老嬷嬷在宫内如何嚣张跋扈,未将陛下放在眼中,以至于陛下暗中下令将其斩杀。又将陛下接下来的安排说与两人,两人相互看了一眼,心中明了,便不再掺和其中。
张孝武倒不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只是如此一来便减少了许多麻烦,如今笃山伯远征江南,朝中大权重新回到了大德帝手中,各官员自然要考虑清楚自己的位置和立场。而兵部向来是笃山伯的地盘,张孝武杀了张太后的人,得罪的只是张党,兵部没有必要冒着风险帮助张党。至于御史们的弹劾,他们只当没看见,有什么问题都交给皇上吧。
张孝武堂而皇之地走出兵部内衙门,见到几个御史跃跃欲试准备上前理论,便忍不住将紫金锏抗在肩膀上。几个御史顿时吓得不敢上前了,张孝武哈哈大笑,向地上吐了一口吐沫,蔑笑着离开皇城。
离开皇城之后,身后总是若有若无地感觉被人跟踪,张孝武转身吩咐陈关西和王一瑾道:“你们把尾巴给我抓来。”
“喏。”
又走了一会儿,便看到陈关西和王一瑾一人拎着一个小厮过来,两个小厮鼻青脸肿,张孝武摇了摇头,知道跟踪他的幕后肯定丢车保帅。他倒也不同情这两个小厮,既然做人家小弟,就要随时准备被牺牲,他挥挥手说:“揍一顿扔在路边,别打死人。”
“喏。”
王一瑾虽然在边军中不算是能打的,可在这里却是一个煞人的猛将了,三拳两脚将小厮打得哭爹喊娘。
不一会儿,一队巡查的衙役赶了过来,只是在此之前张孝武等人早就离开了。衙役们看着地上两个鼻青脸肿的人,本打算问清楚缘由,这两人忙说自己是跌倒的,自己把自己打成这样。衙役们知道在这龙都城内,不该问的不需要多问,不该管的也不需要多管,便将他们放了。
衙役们好奇,问起了路人,路人说好像是几个边军打得,说到边军,衙役们向来近期只有塞北鬼卫一行人来到了龙都,难道是鬼卫打得?那这两人就活该了,鬼卫可是天下最能打的边军,这两个泼皮怎么还惹到了鬼卫呢?
回到客栈之后,却早有人在此等候,阮清文介绍道:“这是张府的管事钱三,今晚明月楼有一场诗会,举办者便是太学院的大学士张彪。”
“张府?哪个张府?”
“就是左相府。”
“啊?”张孝武先是一愣,随后更加不可思议了,自己杀了张太后的嬷嬷,结果张太后的哥哥请自己参加明月楼诗会,这是什么情况?鸿门宴吗?他哭笑不得,问道:“钱管事,张家家主是否左相大人?”
“是的。”
“是左相邀请?”
“非也,是二少爷邀请。”
张孝武立即想到魏远曾经替张彪给自己送过一封信,说张彪非常欣赏自己的诗作,希望自己来京时与自己交流一二,只可惜如今自己与张党势成水火。他又想到魏远对张彪的评价,此人醉心于学问之中,不喜欢党争,更不喜欢朝争,原本可以进各部担任重职,却直接受了两个官职,一个职务是在太学院做大学士,给举人们讲解历史典故;另一个职务是在礼部做员外郎,负责给科举考生进行试卷勘验与抄录,两个工作都是专心做学问的,所以即便是张宽的儿子,也被朝中所有人敬重。
“好的,我晚些过去。”张孝武觉得对这样一个专门做学问的人,不应该揣测别人用心不良,便借了拜帖。
钱三拘礼告辞,临行之时说:“二少爷喜欢写诗作对,不与朝争,他邀请将军,单纯因为将军诗作极佳。”
张孝武不是一个诗人,也不是一个学者,即便穿越之前他也不过是一个理工男,谈不上吟诗作赋谈古论今,说起来他倒是一个抄袭家而已。好在他小时候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