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逸把钱落英从地牢里面抱出来,然后一路横抱着她,弯着腰走过那条狭长通道,来到开阔一点的地方,将她放下。
钱落英此时根本无法站稳,还得靠凌逸扶着。
她看着凌逸,轻声道:“凌逸,缚妖索解不开,我纯粹就是个累赘,你不要管我了。你帮我把云童和云舞带走,我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们两个。其他人都没什么,我即便死了,他们也不会受到太大影响,唯独云童跟云舞,我若出事,他们不会有好下场。”
凌逸此时却是在跟妖女请教怎么才能解开这条缚妖索。
“这东西想要打开,只有两种方式,第一种就是暴力破解,只要境界足够高,一把就扯断了;另一种,需要知道口诀和手印。我虽然掌控着这里的法阵,可杀人于无形,但我没办法做到让法阵帮人解绳子……”
妖女说道:“哦,对了,还有第三种方法,你带她回到她自己的山峰,在那里等着连子清那些人……”
“你的意思是……靠威胁?”凌逸皱起眉。
“威胁个屁,等他们过来,姐姐一波把他们都干掉,主人都死了,这法器还能翻了天?自然也就失效了!”妖女说道。
“……”
“咱真要在这儿大开杀戒?”凌逸多少还是有点犹豫。
冤有头债有主,不是所有天门宗的人都该死,即便是妖女在掌控,他也一样难逃干系,那就真成杀人魔王了。
他可以血亲复仇,当众击杀赵天平,也可以毫不犹豫的干掉对他动杀念的人,但对没招惹他的人,他下不去那个手。
而且他如果真敢这么干,一定会成为整个修行界的公敌。
别看天门宗不入世,但宗门相互之间不可能一点联系都没有。
所以从哪个方面,都没理由这么做。
“谁要你大开杀戒了?但连子清必须得死。凌逸你记住,不管是谁,只要对你生出过一次杀心,那么就有第二次,第三次,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在你有机会又有能力的时候把他干掉!这种事情最优柔寡断不得,另外,你不觉得扶持一个傻大姐成为这宗门的新掌门也挺好玩么?”
“你说得对,连子清必须得死。”凌逸点点头。
就在这时,妖女突然说道:“行了,咱也不用去你傻姐姐的山头了,他们来了!”
连子清一群人面色铁青的站在山涧里,目光无比阴冷的看着倒在篝火旁那两具身首分家的尸体,以及篝火上早被烤糊了的野兽……
江云童和墨云舞被人控制着,强行按着,跪在那里。
江云童还好些,看上去还算冷静。
墨云舞却被吓得不轻,一双迷茫的眼睛里带着强烈的惊恐。
小姑娘衣衫还有些不整,到现在都没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江云童被人抽了几巴掌,面颊红肿,却始终没说一句话。
一名长老阴测测看着江云童:“想不到你这小畜生还有几分骨气,就是不知道你这骨头究竟有多硬?跟你师父一样,吃里扒外的东西!”
江云童就是不开口,低头保持着沉默。
两个金身境界的师兄都死了,说明舅舅已经进去了!
只要能把师父救出来,他受点苦又算得了什么?
“真是晦气,宗门给了你们无数资源,却养出一群白眼狼来!”那名长老怒视着江云童,如果不是要用这两人来威胁钱落英跟凌逸,他早就一巴掌拍死这个闷葫芦了。
“到底谁才是白眼狼?”一道冰冷声音,从地牢里面传出。
接着,钱落英在凌逸的搀扶下,慢慢从里面走出来,一双眼冷冷看着外面这群人。
“钱落英,你不错,因为你又死了两个宗门核心弟子。”连子清看见钱落英那一瞬间,声音极度冰冷的道。
钱落英看见那两具尸体,眼中也露出一抹淡淡的哀伤。
说实话,这场面是她料想不到,也不愿看到的。
这一切对她来说,甚至像是一场噩梦。
她难以相信,一向信任她器重她对她也很好的掌门师兄,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说,那些看不见摸不着的所谓利益,真的就那么重要?
大过几十年的情分?
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她可以更好的解决这件事?
为什么非要用这种方式?
随后,连子清一双阴冷的眼睛落在凌逸身上。
此刻的凌逸,依然是一副中年人形象,静静看着这群人,没有说话。
连子清冷笑一声,道:“别装了,凌逸是吧?京城人,来自大秦春城,有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姐姐,还有个亲妹妹,被宗武学院的老校长收养之后,从此平步青云。也不知是得了什么奇遇,可以进入我天门宗的洞府。交出你在洞府里面得到的所有一切,听清楚了,是所有……一切!”
凌逸看着连子清,沉默不语,心中涌起强烈杀机。
连子清接着说道:“交出关于这座洞府的一切,我可以放过你们这对狗男女,并对你们之前做的事情,既往不咎!”
“如若不然,你的姐姐还有妹妹,以及钱落英这叛徒的两个徒弟,都要给你们陪葬!”
凌逸脑子里传来妖女的嘲笑:“怎么样?我没说错吧?人家现在连你身份都查得一清二楚,这种人不该死,谁该死?”
“这些宗门固然自大,又坐井观天,但对世俗中人来说,还是拥有着极大威胁的。”
“所以凌逸,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你仁慈,就是在害你自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