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弈在长安城这么长时间,也知道自己恐怕这辈子都回不到南诏了,不过南诏要是在自己的兄长身上毁了,她还是觉得很可惜的。
不过李倓曾经在提到她的兄长的时候跟凤弈说过,不管南诏的主人是谁,只要是李倓在这的话,南诏起码是会一直存在下去的。
当然,能让自己父亲的血脉延续下去,凤弈知道自己也算是为父亲尽孝了。
这边说完了南诏的事儿之后,在李倓的大力倡导之下又是几杯酒水下了肚子,赤松德赞虽然能喝,但不管怎么能喝也不可能在李倓用水陪他的情况下还全身而退啊。
果然,过了半场了,当李倓把后世的下酒神器羊肉串拿出来的时候,赤松德赞在吃了几串并且赞不绝口之后,又是不知不觉的喝了好几杯。
终于,李倓发现赤松德赞的眼神开始稍微有点迷离了。
“赞普啊!朕这大唐,你住着如何啊?”
这话之前李倓可是从来就没问过,现在忽然之间问了出来,显然是有点让赤松德赞吃惊了,这要是正常状态之下的赤松德赞,那肯定会说住的相当的不错。
但是这人啊,不管是什么时代,在喝的稍微有点多了的时候嘴边上就容易没有把门的。
再加上李倓的这句话是小声在他的耳朵边上说的,那边正在跟张明月和凤弈不知道谈论着什么的水柔压根就没听见。
所以赤松德赞在听了李倓的这番话之后,表情马上就产生了一点点的变化。
“陛下啊!大唐的驿馆的确是相当的宽敞,长安城中也是无尽的繁华,这些天在长安城之中,我也的确可以说是流连忘返,但我毕竟是吐蕃人,是吐蕃的赞普啊,若是陛下没有什么其他事宜,我自然还是想要快一些回到吐蕃去,”
“赞普的意思是,这就不想在朕这长安城再玩两天了?”
听了李倓这么一问,赤松德赞再也憋不住了,直接就端起来面前的酒杯又来了一杯,之后站起身来,对着李倓都是歪歪扭扭的施了一礼,这才开了口。
到了这个时候,坐在张明月旁边的水柔才注意到了赤松德赞的异常,她在这边跟张明月还有凤弈聊的那还是非常的投机的,铺垫都已经打的差不多了,马上就要进入正题了,却没想到这个时候出了纰漏了。
但是这个时候她想要劝阻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赤松德赞任凭他把自己的心里话往出说。
“陛下,我离开吐蕃之前,的确也曾经考虑过是不是会死在长安城,是不是会被陛下永远圈禁在长安城,所以吐蕃的事宜我的确是都已经安排好了,但是如今大唐既然跟吐蕃已经签订了盟约,吐蕃日后不管是兵力还是其他,都不会有什么进一步的发展了,如此,我以为陛下也该放心了,所以,恳请陛下,让我们二人回去吧!”
说完了之后,赤松德赞又是直接跪倒在地,显然态度是相当的坚决了。
水柔一看这个场面,心里面当时就是一声叹息,心说你这不是在那刚人家大唐皇帝呢吗?
本来要是人家大唐皇帝还真就没想要让你在这怎么样呢,但是现在这么一看也得让你留下啊,因为你不老实啊,不听话啊!
本来水柔还纳闷呢,她完全知道赤松德赞是个心思通透的人,而且并不冲动,正常的情况之下是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干出这样的事儿来的。
但是看见他那摇摇晃晃的身形和红彤彤的脸,水柔明白了,他这是喝多了啊!
虽然长安城的菜的确是相当的好吃,虽然这羊肉串的确是他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东西,但是再好吃的东西也不至于喝成这样啊,不过从李倓那好像是滴酒未沾的表情啊,水柔好像是明白了点啥,再一联想到凤弈一直也是在劝说自己喝酒,她不由得陷入了沉思之中。
“你倒是看得明白,那你倒是说一说,朕这么做到底是在害你们吐蕃还是在救你们吐蕃呢?”
虽然现在赤松德赞的确是有那么一点喝多了,但是李倓却知道他的头脑绝对还是清醒着的,绝对不会发生语无伦次这样的事儿,这个程度李倓自认为自己还是能掌握好了的。
“从我的角度上看来,陛下自然算得上是在救我们吐蕃了,若是吐蕃不跟陛下签订盟约,再加上之前跟倭国天皇一起合作刺杀的事,我要是陛下,也会灭了吐蕃。”
李倓听到这,基本上就明白了。
他当然不想要把赤松德赞软禁在长安城,因为那样的话就等于是在自己的身边放了一个定时炸弹,说不上什么时候这个炸弹可能就爆炸了。
对于赤松德赞,他向来就只准备了两个结果,一个是把他放回去,另外一个就是杀死在这。
而且对赤松德赞的处理跟他对吐蕃的处理是不发生冲突的,要是现在赤松德赞死在了大唐,吐蕃人也是绝对不敢跟大唐作对的,这一点李倓还是能确定的。
他杀不杀赤松德赞,也并不取决于吐蕃是不是不会跟大唐作对,而是取决于赤松德赞自己的心态。
按照李倓自己内心的想法,就是赤松德赞必须得有一个失败者的心态,他对于大唐或者是李倓的看法必须得从之前的竞争者变成臣服的状态。
只有他有了这样的心态,回去之后才能带动吐蕃的臣民也有这样的心态,这才是李倓想要的一个结果。
要是这一次喝了点酒之后赤松德赞跟李倓耀武扬威的,一丁点都没有一个刚刚称臣纳贡的人应该有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