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绛这会才发现这几滴血,刚才倒是没留意。
虞枢娘心里更加的疑惑,这还见血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虞枢娘问:“绛哥儿,你什么也不打算说吗?”
韩绛几口把盘子里的饭刨完,然后把那块肉鱼三两下就塞到嘴里吃掉,这才回答:“这事我还真的认真的想过。照实说不可能,编假话虞大娘子你以后肯定会发火,所以嘛,我决定不说,什么也不说。”
看着韩绛这张脸,虞枢娘有一拳打过去的冲动。
忍了。
不忍还能怎么样。
虞枢娘坐在一旁吩咐:“来人,备茶。”
茶很快送到,虞枢娘品了一口:“吴曦过来,怕是我二哥遇到难事了。原本我想的是,你今天见过吴曦或许能让老娘看出一点眉目来,现在想了想,你既然什么都不愿意说,那老娘就猜一猜。”
韩绛听完这话,腿一盘,眼睛一闭。
这意思很明显,你说你的,我不听不回答,连表情都没有。
虞枢娘说道:“你一定听过四大帅这个说法,但还有一个说法,事实上是五大帅。与四帅齐名的最后一人,便是吴曦的祖父。其带兵驻扎兴州多年,而后其弟,也就是吴曦的叔公在兴州二十四年,吴曦之父继父职,又十九年。”
五大帅,这个说法韩绛是头一次听说。
虞枢娘看了一眼韩绛,韩绛依旧是闭着眼睛,没有一点反应。
虞枢娘继续说:“蜀地三大将,兴州、兴元、金州。以兴州为主,两州为副。朝中在当年汴梁刚丢还好些,没过几年就不断传出蜀人多变、每每大乱之言。前几年赵雄为相公的时候就说过,吴曦之父敢于欺君父这样的话,去年赵汝愚上书:吴氏四世专蜀兵,非国家之利。”
韩绛依然没反应,内心却知道,这位巾帼英雄,还真猜到了。
虞枢娘接着说道:“当年,为瓦解吴家对蜀地的势力,吴曦的祖父被骗到了临安,没办法才把兵权交给了自已的弟弟,一直被软禁到病重将死,是我父在朝中运作,他才回到了兴州。”
“也是那一年,吴家子孙多在江南,名为重用,实为质。所以他来找你,必是希望求你父帮他。”说到这里虞枢娘停下了,长叹一声后说了两个字:“回蜀。”
猜错了。
韩绛开口了:“虞大娘子,我还有要求,今天,请吧。”
虞枢娘站起来,她盯着韩绛,她有一种感觉,自已猜错了。
错了吗?
虞枢娘有点不相信,她认为自已很了解吴曦了。
韩绛没再说什么,起身往后堂走去。在韩绛心中,虞枢娘的优秀也仅限于此,她缺少更大的气魄,吴曦是提到归蜀,但却是在保不住虞家的这个大前提下,他首先要作的是保虞家,这是报恩。
虞家当年对他祖父的恩,对其父的恩,这些年自已在江南一带为质子,虞家对他的恩。
吴家与江朝文官集团已经有仇恨了,说的重一点,对朝廷也有仇恨。
相信吴曦内心肯定有愤恨,可还没有走到叛国这条道上。重恩、重义之人,韩绛相信若不是被逼的走投无路,吴曦未必会反。
但反了,就是千万骂名,不会有人再去研究你为什么反,是谁逼你的。
历史只知道,你是叛国者。
虞枢娘说道:“等一下,不提吴曦的事,说说我妹妹家的二姑娘如何?”
“行,这事可以聊。”韩绛转回过又坐下了。
坐下之后,韩绛先开口:“我的老翟已经提过了。他家姑娘无论是不是文采出众,是不是美若天仙都不重要。心机太重的人,让人害怕。虞大娘子你心机重,用在了楚州的防务上,令妹的心机重,用在了不该用的地方,古人说的好,娶妻看娘、嫁夫看爹。”
得,韩绛这臭小子,一句话骂了三个人。
虞枢娘听的懂,骂自已多管闲事。骂自已妹子心思没用在正道上,这样的娘教出来的女儿也好的有限。
虞枢娘立即就怼了回去:“论看爹,韩节夫这老贼,怕是满天下谁敢嫁你?”
韩绛丝毫不示弱:“古话说的好,爹好一窝,娘好三代。我是收养的,所以另算。前几天我才知道,我是我爹去年捡回来的第二十六个,之前的二十五个我倒没打听这会在那里,所以,看我,可观师。”
真不要脸。
虞枢娘都想唾韩绛一脸。
这可气呀。
气的虞枢娘脸都涨红了。
韩绛乐呵呵一笑:“我同卿兄提过,想得到陆远伯府的好感,就吃亏点。可我现在看来,老翟这人不错,陆远伯家不兴旺就是妇人手伸太长。说句不好听,过宫这事是妇人能够参与的,一个差错可不是死一个人,是死一院子人。”
“够了。”虞枢娘终于火了,一巴掌就把手边的茶几给拍倒了。
韩绛脸上还保持着笑容。
虞枢娘虽然很怒,可很快就恢复了平静,先低吼一声:“门外的人,滚的远远的。”
张家的人退了,韩家的人没动。
一直到韩绛吩咐:“退下吧,韩家的人这才退到远处。”
虞枢娘突然笑了,直接其名:“韩绛。”
“晚辈听着呢。”
虞枢娘说道:“我赌上身家性命,吴曦这小子就是一个井底蛙,而你……”虞枢娘没说,只是伸手往上指了指。
韩绛愣了一下。
就这一愣,却被虞枢娘清楚的看在眼里。
韩绛哈哈一笑:“意外,意外,这一切都是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