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一点号肯定有。
花二心说,你这样的身份也敢开口要小一点的号码牌。
可嘴上却不能这样说。
花二陪着笑容:
“有,一至九十九号,自然早有定数。当朝周相公原本是一零一号,周相公尊老,将一号让给了钱家太公,钱家太公没收,用了一零二号,现在一零一还摆在壕横号总堂,钱家太公用的是一零九。周相公也就改用一一零号。”
“零为何数?”
花二还真的受过培训:“零便是无,一与零,便是十,这是新的计数之法。”
其实这个时候,已经有零的运用,但却是零这个写法,或是阿拉伯数字零,不是专门研究算学的人,也不太清楚这些。
最早的零,在唐代九执历中,特别是圆周上面已经有了最原始的运用。
只是表现方式,最早就是一个点。
老员外乐呵呵的交了二百两银子的年费,在他看来多花一百两,拿到了高一等级的牌子,这就是脸面。
这脸面远比一百两银子更值钱。
出了老员外家的门,花二吩咐自已的小跟班:“再给我一块银镶金的,用锦袋装好。”
“是。”
小跟班从身上取出一块银镶金的牌子递给花二,好奇的问:“二哥儿,咱们不收钱,要银子作什么?”
对普通人而言,银子这东西你到店铺吃点东西都花不出去。
有的大店,会到银楼将银换成钱,小店直接就不理你。
几个钱的饭,你给一块银子,还要咱跑腿去换,换的亏了还怕客人骂,所以不会收银子。
花二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韩绛让收银子和金子,可他会猜,立即就说道:“二百两银子换成钱,你给哥儿背一个试试。”
“这也对。”小跟班一想到二十万钱背在身上,估计自已直接就给压死了。
事实上,韩绛正在培养将银子作为货币的原始概念。
老员外给的可不是银锭,也不是银条,是四根银球。一颗就是五十两重的银球。
此时,银子还不是货币呢。
银子成为正式的货币从此时算起,至少还要三百二十年。
一直到明中期,银子才成为市面上流通的法定货币。
要说玉卡,周必大就不用交年费了吗?
不可能。
这世上只有三个人不交年费,韩侂胄、钱荨逸、钱歆瑶。理论上讲,连韩绛的牌子都要交年费,可韩绛就不要。
韩绛表示:哥从来不粘钱这种俗物,当然,哥到那里都习惯白吃白喝。
走遍天下白吃白喝是韩绛新的人生目标。
花二已经走上人生巅峰了,他给韩绛提供了一个新的好思路,将卡再分,分为家族卡与个人卡,家族卡以身份来定,个人卡虽然也靠身份,但有钱就能办。
刚才花二推销的就是家族卡。
一个老员外就有一个朝廷给的九品散阶,放在乡下小地方是个有身份的人。
放在临安府,一块砖砸到闹事,怎么也能砸上三个五个八个的。
有个屁的身份。
鹤鸣楼。
那位李大官人换了一身新衣,带着衣着光鲜的随从到的时候,第一次体会到了身份的妙用。
就凭手中的银镶金,可以坐在二楼小堂。
再看有拿着金卡的人不用排的上了三楼小包厢,那是一脸的羡慕。
心里默默的想着,自已的儿子什么时候能混到五品。
这时,又来了一群公子哥儿,为首的亮出一张金镶玉的家卡,身后的几个或是为了显摆,纷纷亮出自已的银卡、铜卡来。
有认识的就说了:“这是叶侍郎家的。”
亮卡图什么。
带玉的卡,这五天吃喝全免费,就凭这个,叶家哥儿把给吏部侍郎叶适的家卡拿了出来,带着自家的兄弟急急的就赶到了鹤鸣居。
很久没有弹琴的鹤翎,在客人到了七成之后,叫人拿了琵琶上台,亲自弹了一段十面埋伏。
韩绛对琵琶研究很浅,却也能听出来,鹤翎的琵琶比之前更加的凌厉了。
鹤翎心中只要一想到攻克并且占领临洮城,便有一种难以用语言形容的气势从心底升起,她的族人需要一个安身之所,她的族人需要一个立命之城。
平江府、建康府秘密支援的第一批军械已经上船,先运往吴曦叔父管理的兴州,等时机到了再运到西和州武装鹤翎以及那里原本的番军。
辛弃疾已经北上,快的话再有二十天便可以到西和州,拿鹤翎的秘信与信物见到当地的熟番各部落首领。
带着对族人新生活的期待,鹤翎今天的琵琶技艺再上一层楼。
一曲终,打赏如雨。
在四楼的叶家一众小哥傻眼了,他们拿家里的金镶玉牌子出来就是图免费,可现在要打赏了,赶紧凑钱。
这时,他们旁边的小包中往正厅的窗户大开,一长随站在窗口高喊:“我家郎君送沉香一斤于鹤翎姑娘,有请绛哥儿上楼同饮一杯。”
这话音一落,叶家几位哥儿想骂人。
同样是坐在四楼的,你一斤沉香打赏,你让我们怎么办。
再看几个人总共才凑了半片金叶子,两万个钱在这里都打不出一个水花来。
一斤沉香什么概念。
琼崖水沉香,一斤就是三百担米,折钱六十六万。
韩绛拿着折扇抬手替鹤翎往楼上一拱手,这才转身下台,从楼梯往四楼走。
那个小包坐的是谁韩绛自然是知道的。
拿着玉牌进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