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东边的天空亮起一抹鱼肚白的时候,被捆着手脚点了穴道的窦融终于被顾嫣儿放出了林子。
一路走就一路叫骂,直到窦融走出了林子却还在继续叫骂,那激动的模样丝毫不像是刚刚被俘虏羞辱的对象。
“军士,马上调集人跟我杀回去,老子一定要将那臭娘们扒皮抽筋以泄我心头之恨。”
看到树林外那一脸担忧和憔悴的军师正站在路边朝自己张望,窦融立刻冲上去叫道。
“将军!少将军,您还是算了吧!那女子武功极高不像是普通的尚龙国探子眼下我们护着你还是先和老将军汇合,等破了青州您要杀多少尚龙国探子报仇那还不是您说了算?!”
军师微微一声叹息,朝窦融劝诫道。
“不行!这么丢脸的事情我绝对不能让我爹知道,此事不能在这里做个了断我就不走了!”
就像个......窦融此时就是一个被家族惯坏了的孩子一般无二,看到路边自己的人还在心中的复仇火焰一时窜起来老高。
“唉!您怎么就听不进去一句劝呢?您是不是忘记了在出发前您可是在三军面前立下过军令状的啊!到时候别说是老将军了,就算大帅估计都不敢保你,还是听在下一句劝,先绕路往青州去,如何?”
面对纨绔子弟的自尊心,军师最后只能是祭出杀手锏,因为任何人在面对关乎自己生死的军令状面前都免不了心中发虚。
此刻的窦融听闻军师这番话心中的想法不禁再次动摇,暗想对面在这里不知道呆了多久了一定对这里的地形十分熟悉要抓这么一个武林高手谈何容易,自己这边的人马虽然都是精兵但是却没武修高手在,这么耗下去确实对自己不利......
但是就这么离开他当真又十分不甘心。
“话虽如此,但是我们现在失了坐骑兵器这赶到青州也于事无补啊?还不是被人看不起羞辱?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宁愿一死!”
面对军师,此时的窦融再次闹起脾气。
“这个还不好办?你爹和兄长现在各统兵五万,他们打完暮江大青州手里一定很多杀敌缴获的兵器和战马,我们这里才区区两千人,到时候将军只需要派个人去把这件事告诉令兄求其帮忙,这样一来少将军既不会在众将面前失了面子,更不会给窦家抹黑丢面子。”
这军师虽然行军打仗不在行但是出谋划策却是十分厉害,眼珠子只是稍微转了一下便想出了主意,遂将其跟窦融一说。
听到军师这么一说,窦融当即一拍大腿,叫道:“如此甚好,那娘们的账我就先记下,毕竟我们战事重要,不过这件事军师你一定要帮我想办法保密,我这支队伍里的人大多看不起我,如果他们要是喜欢到处嚼舌头的话......”
话说到这里,窦融眼神突然变得阴狠毒辣,同时伸手在自己脖子下做了个抹的动作。
“这......”
敌人杀不到,这家伙却反倒要杀自己人来掩盖自己的过失,这件事军师是一百个不愿意的,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啊!
他身为窦家的食客谋臣就得食君之禄担君之忧,毕竟窦家待他不薄。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这些人可是一路从太沧国跟这将军来到这里的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觉得给点钱他们封口就行了,如此恩威并施方能使人信服,而且这些军士大多出身穷苦给他钱那比要他命来的划算吧!毕竟钱你窦家数不胜数,但是愿意跟着少将军的人可就只有这么点了啊!你也想有一天像你大哥和父亲一样领兵数万征战四方吧?”
为了挽救这么士兵的生命,也是尽力做到一个家族谋臣该做的辅佐作用,军师这会儿倒是将这些事情的利害关系都摆了出来,给予窦融谆谆教诲。
“军师说的有道理,我窦融自小习武没从来不喜欢读书,但是没想到这世上高手这么多我武艺没学成,谋略也十分有限,先生一席话点醒梦中人,我窦融听你的。”
大手在军师那瘦弱的肩膀上狠狠一拍,窦融当即哈哈一笑,接着他便召集部下重整旗鼓开赴青州后方与自己父兄汇合。
且说,顾嫣儿在莫名其妙之下得了这批军械和战马心中喜不自禁的同时也时刻提防着窦融令人杀她回马枪,所以当她和众人花了一晚上的时间将钱财军械藏好后又仗着轻功了得悄悄跟在窦融一行人身后,直到窦融领着人翻过天牛岭她才悻悻回来。
“奇怪,这个傻子就这样心甘情愿给我们送钱又送兵器战马?”
实在有些不懂这窦融脑子里想的是什么,在一番思索无果且确信这傻子不会带人折返之后顾嫣儿便也回到了驻地。
此事过后几天,当这几十号人在罗可依的照料下重伤的转危为安而那些轻伤者也得到了救治很快恢复了健康。
“统领,消息打探到了。”
十天后的清晨,赶了一晚上夜路的马巍和梁升便急匆匆来到驻地的木屋前找到了顾嫣儿,在这间自己动手搭建的木屋里,顾嫣儿和罗可依正商量着双方各自的打算,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马巍那略带沧桑的声音。
“怎么样?青州那边的情况?”
听到声音,顾嫣儿和罗可依忙走出来,两人朝外面的马巍和梁升打了个照面登时就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
原来,两人为了出去打探消息不仅将自己的头发全部剃了还在自己脸上沾上许多胡子,罗可依和顾嫣儿一看这两人简直就是两尊活脱脱的黑白罗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