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战场异常惨烈,炮兵营的人冲了上去,几乎是片刻的功夫便被淹没在萨摩藩的人海当中,甚至可以说是连一个浪花都没有翻起来。仅剩的绿巨人们,如同大海中的礁石一般,在巨浪的拍打中佁然不动。很快,这些礁石也被巨浪淹没。
“噗嗤!”
“噗嗤!”
“噗嗤!”
战壕中传来刺刀入肉的声音,萨摩藩人已经冲了上来,战壕当中秦军和他们展开了白刃战。秦军的战壕挖的很深,弯弯曲曲的通向了四面八方。
“啊!啊!啊!”
战壕当中不断的传出一声声的惨叫声,秦军占据着对于战壕的熟悉,一时间暂时压制住了萨摩藩人。
秦军的战壕前方,普良并没有进入战壕中作战,而是在战壕上方指挥战斗。对于这样奇怪的作战方式,他从来没有经历过,也正因为如此作为一军主将,他并没有擅自进入战壕当中。
“普良将军,咱们的伤亡很重。”萨摩藩的偏将浑身是血,从战壕中爬了出来,就如同从修罗场爬出来的厉鬼一般。
“传令,让左右翼的军队从两翼进入战壕,还有两天时辰便天亮了,天亮之前必须拿会水源地。”普良看向战场,面色凝重的说道。
这时,一个偏将说道:“普良将军,我们的人从来没有在这种奇怪的壕沟中做过战。而且显然敌军的那种长枪更适合在这种情况下使用,要不然,缓缓。”
“缓缓,缓缓能够缓出经验吗?经验是打出来的,不是缓出来的。我们的人呢,一万五千人就是给我填,也得把这些壕沟填平。”普良语气郑重的说道。
眼看普良心意已决,便没有人在劝他了。很快,所有的萨摩藩军队全部冲入了战壕当中,和秦军展开了短兵相接。
“不能停,给我继续往前冲。”
“继续冲,你们停下来的话,你们的家人孩子就会没有水喝,会活活的渴死。”一个萨摩藩偏将挥舞着武器,面色狰狞的喊道。
秦军的刺刀术在这种情况下绝对是占据优势的,但是,在厉害的人也架不住数量多。半个时辰之后,秦军已经完全占据了下风。还活着的秦军战士,已经不足八百人了。
秦军的活动空间被疯狂的压缩,近半的战壕已经没填平了,没错,就是被填平了,被尸体硬生生的填平了。
“魏将军,守不住了。”战场上,一个偏将砍翻了几人冲到魏豹面前大喊道。
“守不住,既然守不住咱就不守了。”
“我带人杀出去,我要擒敌军主将。老张,你带伤兵到水坝去。一旦我的旗倒了,敌军冲上来了。你就点燃火药吧,将山体炸塌,让泥沙堵住水源。”魏豹冲着这名偏将吩咐道。
“好,我听你的。”这名偏将并没有推辞,而是应了下来。因为他心中清楚,仗打成这样巨大的人数差下,所有人都得死,不过前后脚的事情罢了。
魏豹所说的擒拿敌军主将不过是自我安慰罢了,他们剩下的不过是几百名筋疲力尽的残兵而已,如何能够杀穿别人几千人的队伍,擒拿敌将。
炸毁水坝,用炸塌的山体石块堵住水源。如此一来,萨摩藩人清理起来至少也要一天的时间,这已经是魏豹这支残军能够拖延时间的最后一个办法了。
“风,风,风。”
“风,风,风。”
“风,风,风。”
魏豹带着秦军兄弟冲了出去,他们想要死在冲锋的路上。如同一艘冲锋舟一般,他们在大海中驰骋。
魏豹很勇武,他手中挥舞着长刀在敌军当中乱杀,恍若进入无人之境。而同时,萨摩藩人看到魏豹如此勇武,又看到他身上与普通将士完全不同的铠甲。所有的人都知道他是一条大鱼,周围十几名萨摩藩士兵朝着他涌了上去。
魏豹长刀横起,挡住了劈来的几刀,然后长刀横扫面前的几人砍翻在地。然而就在砍翻正面的敌人同时,他的腰上被扎了一道。强忍着腰上的疼痛,魏豹砍翻了周边的敌人。
魏豹一直杀在最前面,而他身后的兄弟却是越来越少,那杆黑色的龙旗也同样一直在他的身后招展,只是扛旗的人已经换了好几个了。旗手可能会死,但是大秦的黑龙旗不会倒。
“旗呢?”
魏豹一边砍杀着敌人,一边头也不回的朝着身后喊道。
“旗在!”一名旗手声喝道。
魏豹又砍杀了十几名萨摩藩士兵,狠狠的吐看一口血水,然后继续冲着身后喊道。
“旗呢?”
“旗在!”旗手的回应依旧响起,只是这次的声音换了一人。
很快,魏豹已经带来杀回了战壕的边缘地带。这里的战壕已经被填平了,他们的脚下全部都是纵横交错的尸体。这些尸体中有他们的战友,但是更多的是萨摩藩人。
“旗可还在否?”杵刀站在战壕前面,魏豹大喝道。
“安在!”这是,另一名旗手的声音。
这时,魏豹回头了,他的身后跟着的只有寥寥几十人。这也正是魏豹一路上都没有回头的原因,他怕,他知道身后的人会一直减少,所以,他不愿回头。
大秦的黑龙旗招展在阵地的最前方,魏豹将失去的阵地又夺了回来,大秦的龙旗一直昂扬不倒。
杵着刀魏豹看着眼前的普良,普良的身后是密密麻麻的几千人的萨摩藩军队。双方主将打了一天,这是双方第一次见面。一人身后是几千人,一人身后是几十人,尽管双方的实力很不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