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什么?”
正常的说话在别人那里是那样平常的操作,可对于额头上的这个人,她就好像听到一个真正的奇迹似的,明明听懂了每一个字,连起来却相当懵比。
然而,接下去那里又传来的一个单音则让她彻底升天。
“呵。”
笑……这是一声……笑吧。它虽然没有太多的情绪充斥其间,没有明显的音节起伏,只是很简单一个音节,却是一声真正的独属于大佬的笑。
他,会笑!
这认知可真就像世界会爆炸一样让人觉得震惊了。
这一声笑也犹如醍醐灌顶一般让她忽然明白了为什么这个院子会有熟悉感,它不是九方家族修建的,而是大佬为她修起来的……嘛?
她的愿望?她当时在这里的时候虽然没有说,可每天忙忙碌碌的确实是只做着一个心愿,就是无论如何在什么地方,都要让自己好好的活着。
所以她真就是把这里当做一个农家乐那样在收拾,却没想到曾经石殿中的那个看不见说不出的人其实一直都在默默的听,他把所有的声音都听在了心里,然后就回来把这个地狱变成了天堂?!
她挣扎着从那块胸板上把头仰起来,满脸不可思议的近距离看着藏在黑暗下的俊脸,这才想起抛开那俊美的不像话的五官,他也是一个人啊。
他被锁在那样的环境里遭受着一切,可却依旧做了这样的事。她一直知道眼前的人内心无限强大,却没想到他会强大到这样的程度。
他的世界不是以痛吻他,而是妄图用比痛更苦更冰冷的恶浸润他,没有亲眼见过那时候的石殿的人,是永远无法理解那种处处流露出的恶的。
他不会对这种恶去报之以歌,然而却选择记住了这个,在无尽的愤怒和剧痛之中!
她震动的看着这个人,视线慢慢有些模糊,因为有水汽从眼皮里蒸腾起来。幸运的是,那一声“呵”又提醒着她眼前的人的身份,两人能再次平安的见面是一件好事,而不是该嚎啕大哭的坏事。
“你……你怎么知道我是谁的?”她带着点儿鼻音问了一个自己都不明白的问题。
可九方幽殓却听懂了,“我一直在找你。”
啊?一直找我?
花灵媞又懵了,低下头微皱起眉头回忆起曾经“遇见”过大佬的几个场面,这才敢猜这神仙一直那样飚来飚去莫非就是在奋力的找她嘛。
哎呦喂,她有了这种意识以后,一股极其开心非常喜悦的情绪就从心里浮上来,小嘴角压都压不住就朝上勾,搞得她着急忙慌赶紧抬手遮掩性质的放到嘴边,好把那两个嘴角稍微摁住,让自己不要表现的那么花痴。
但是真的抱歉,知道一个大帅比居然如此费心思的就为了找自己,这种虚荣心真的不是一般的女人能招架住的,除非这个女人她不喜欢男人。
而且当年她那一走真是注入了真感情的,一个绝境之中只有他俩相依为命,曾经以为是生离死别,没成想得到的居然是超出预期的回报,这无论如何都会让人非常窝心。
缓了好一会儿才把这情绪压下来,心里告诫自己矜持一点,大佬以前看不见不能说你暴露一点儿本性也就罢了,可现在他站的那么近,你还这幅德性,**事小丢脸事大,要让他觉得你不稳重讨厌了看你怎么后悔去,男神的观感大过天好嘛!
她等自己状态一恢复立刻就把手放了下来,再次仰起头看向那张俊脸,让自己表现的那叫一个正经,就是老这么仰着脖子有点儿酸。
“找我做什么,既然离开了就好好生活啊,而不是把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浪费在这种事情上面。诶,你看,眼睛也好了,舌头也好了,终于不用受苦了,我就说你会一生顺遂的,这个祝福很灵验对不对。”
很好,这表现十分的大方,她在心里给自己一百昏,笑的更加开心了。
九方幽殓却微微动了动眉头,看着这样“大方”的人,就觉得另一种陌生的情绪涌起,有点不舒服。
他很仔细的看着这张脸,曾经很多次在猜测她长什么样,后来觉得可能是她就想一直看她。现在真正确定了以后反而有点不敢看了,没有回答花灵媞的话,一转身却朝着院子走去,几步就踏进了朱漆大门里。
花灵媞还觉得自己表现很好呢,美滋滋儿的心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宛如一瓢冰水浇在了火炭上,“唰”一下冒出一阵乌烟就凉了个彻底,整个人如同一座雕像一样僵在原地。
这……是自己说的哪句话得罪了大佬了嘛,他怎么忽然气场变化,就不想理她跑了呢。
她转动锈实的脖子看向门里,还好大佬走了没几步又回头扫了她一眼,好像是在让她跟上什么的,她才觉得僵硬的身子回了点儿温度,抬腿也跨过门槛跟了进去。
这两步一走她就在想,莫非是大佬不喜欢别人说他的眼睛和舌头曾经缺损过这事嘛?
也是,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喜欢回忆那样的痛苦吧,就她傻不拉几的还往人家伤口上戳,居然还觉得表现良好,没飞一个白眼都是大佬有教养了。
这时,那朱漆大门居然又自己“嘎吱嘎吱”的从两旁合了起来,“咚”一响以后门板合拢的严丝合缝,也引的花灵媞回头一看,这院子就把她和大佬彻底给关在了一处。
以前大佬是在石殿中的,他走不出来,所以其实严格来说,这样一个空间就是她自己一个人住。
可现在,这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