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这时,社区主任和大张赶到了。
“主任,尚方胡非说给他钱了,还不承认曾跳过楼。”小陆跳着脚,急急讲说。
大张快步到了近前,直接点指尚方胡:“谁给你钱了?谁给的?谁见了?”
尚方胡和大多数人不一样,见到警察根本没有基本的敬畏,反而还“嘿嘿”一笑:“我不能说。”
这家伙太坏了。虽然看似什么都没说,其实却又是在向人们传递一个信息:确有其事。
“那你说凭什么给你钱?你长的俊呀?”大张再问。
“警官,你就别难为我了,我不会说的。”尚方胡说话时还特意看了社区的人,传达的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当时你赖在家里不走,还吓唬社区人员要跳楼,他们为了安抚你才策略的答应了你。严格的说,你这已经涉嫌敲诈勒索,后来跳楼寻死也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本该治你的罪了。”大张说到这里,一下子冷了脸,“尚方胡,你可不要得寸进尺,给脸不要脸,否则立马逮你。”
“我跳楼了吗?看看,你看看。”尚方胡稍稍一楞,随即又耍起了赖,再次在地上蹦跶起来。
“真够脸皮厚的,也真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要不是罗局当时救你,你还能在这作妖?”
尚方胡立即做出一脸懵逼表情:“罗……什么?警官还撒谎?”
遇到这么不要脸的东西,大张一时还真没脾气,总不能当众抽他两耳刮子吧。为了不必要麻烦,直接带走好像也不合适,否则不定引起怎样的猜测呢。
尚方胡已经吃准了这点,又见大张没了脾气,立时往靠背椅上一躺,还自语了一句“清者自清”。
“到底怎么回事?”
“给就给了呗,何必骗我们呢?”
“给钱,先给一半也行呀。”
人们立时又有了说辞,情绪再次被点了起来。
尚方胡则自得的小声哼唱起来:“我正在城楼观山景,耳听的……”
“什么情况?”罗程适时出现在大张身后。
大张转过头了刚才的情形。
罗程“哦”了一声,轻轻拍了拍大张肩头:“没事,交给我。”
“他大睁两眼说瞎话,死活不承认呀。”大张仍不免担忧。
“不承认?那可由不得他。”罗程说着,已经到了人群近前。
“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
连说了两声没人搭理,于是罗程提高了声音,“你们不就是要钱吗?”
这句话真管用,人们很快便停止了吵嚷,目光全都投到罗程身上。
罗程接着说:“大家为什么要钱?有给钱的道理吗?”
“我们倒也不是非要钱,就是要个公平。”
“凭什么给尚方胡,不给我们?”
人们七嘴八舌给出回应。
“意思是给尚方胡了就得给你们,可并没给他钱呀。当时就是在他跳楼时,社区人员为了救他的权宜之计,根本就没给他钱,后来他还是被我救的。”罗程说到这里,又走到了尚方胡近前,“尚方胡,我没说错吧?”
“小伙子说什么?你救我?呵呵呵,咱俩见过吗?”尚方胡慢慢转过头,一脸懵懂地看着罗程。
“一开始你只是想吓唬工作人员以达到讹钱目的,可工作人员忽然破门而入,打乱了你的计划,但你还要继续装相。结果你装大了,整个身子忽然大头朝下,还好几个工作人员抓着你的裤腿,pvc滴水管也挂住了你的衣服,否则你直接就掉下去了。”
“只是随着你的乱扑腾,pvc滴水管终于承受不住,‘咔嚓’断掉,工作人员也抓不住你了,你立时向下掉去。是我拽着从房顶坠下的绳子,用手接住了你,然后把你安全的带到了地上。”罗程说到这里,停了下来。
人们听罗程讲的头头是道,全又都看向尚方胡。
尚方胡立时言语回怼:“按你所说,我掉下去的时候,你正好就在,还一下就接住了我?怎么这么巧?就凭你这瘦巴拉叽的样子,一手拽绳子,一手抱着我,咋那么能耐呢?你们信吗?”
可信吗?人们全都暗自疑问,随即又大都摇了摇头:的确不太可信。
“那你裤子上的窟窿怎么解释?没来得及换衣服吧?”罗程说着话,一把扯起了尚方胡。
可不是咋的,尚方胡外裤后胯部分的确有窟窿。
“穷人穿破衣服咋了?那是我昨天干活挂坏的,还没来得及换呢。半夜说让撤就撤,怎么换得及?”尚方胡振振有词。
“你后腰上可有块黑痣,那是我救你的时候看到的。”
“黑痣呀,这不是秘密,我的好多哥们都知道,刚才我还挠痒来着。”说话间,尚方胡掀起衣襟抓挠起来,真还有一块醒目的黑痣。
这家伙也太不要脸了。大张狠狠地插了话:“当时就该录下你那狼狈样。”
“根本就没有的事,你录什么?”尚方胡怼的严丝合缝。
罗程示意大张不要急,然后问众人:“大家相信他说的吗?”
“大家信他的吗?”尚方胡跟着发问。
人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面面相觑,一时也难以判断。
静,现场很静,但人们内心却频起涟漪。
“尚方胡,怪不得你常年上访呢,原来你就是纯粹的无赖呀。听听,这是什么?”罗程大声说着,并举起了自己的手机。
“救命啊。”
“别叫,别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