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关心的峻岭内河污染一事,我们正在积极协调兄弟区,尽快阻断污染,恢复清澈,当然这多少需要一些时间。”于江河适时引开了话题。
尖声立即又针锋相对:“协调?尽快?这还是囫囵话呀。到底是什么时候,今儿个中午,还是下午天黑前?”
“到现在找到污染源没?还协调兄弟区,需要别的区帮忙才行?别胡扯了,还不是想先哄走我们?”
沈局长也只得上阵了:“各位,各位,其实我们和大家心情一样,也希望尽快彻底解决,正因如此,环保生态局也第一时间出了现场,现在还都在忙着呢。不瞒大家说,我们四个从昨晚到现在,连眼都没合一下。”
二尖声并不买帐:“哼,那么高工资挣着,好车坐着,成天山珍海味的,怎么也得做点事吧?再说了,你们这么做纯是给区里看,让区长夸奖你们呢。”
“就是,你们这才哪到哪呀。倒是我们可怜的很,喝着脏水,忍着寒风,到现在肚里还难受着,你们却给我们打官腔。我早听说了,现在住的那两家病的非常厉害,老头老太太都不行了,说不准连今天都撑不过。”
魏局长不得不说话了:“各位,根本不是那么回事,首先那两家症状与水无关,其次两个老人现在已经大为好转,刚刚都下地溜达了。”
“你就胡扯吧,什么大为好转,快死了还差不多。”
“别听他的,就是死人了也肯定捂着。我们现在就要钱,到时好拿着钱买水、看病。”
经这两个尖声这么一说,人们立即又嚷嚷起来。
任凭四位局长如何回应解释,可人们早已听不进去,都揪着补钱、赔偿不放。
随着时间推移,人们的情绪不但没有舒缓,反而越来越激动了,随时有再次冲击的可能。
正这时,程局长感受到了衣兜里的振动,赶忙拿出手机来,这才发现有好几个未接来电。
程局长按下接听键,手机紧紧捂在耳朵上:“说……好……好。”
连着应了几个“好”,程局长忽的举起手机,大声示意着,“大家静静,静静,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俊佳小区马上就要恢复通水了。”
“通水呀,太好了。“
就在个别人思想稍有动摇之时,尖声再次响起:“来水就完事了?你们就敢喝呀?”
“我们要喝瓶装水,那样才安全。”
“喝了那么多脏水,不能就这么算了呀,赔钱,不赔钱不走。”
不怕没好事,就怕没好人。在这两个尖声搅和下,人们的心思早不在是否来水上,而是又嚷着要起了赔偿。
本以为凭几人坦诚相告,尤其又能马上来水了,市民应该能够退去,不曾想人们根本不买帐。程、沈、于、魏四人一时无计可施,但又不便转身离去,若是因“临阵脱逃”激化矛盾,这个后果可承担不起。
几人中也不禁有人暗讥罗程狡猾,怪不得找理由离开呢,原来这事根本不是想的那么简单呀。
见前面四人根本解决不了诉求,人们吵嚷的更厉害了。
“这风刮的‘呜呜’的,就派出几个人糊弄咱们,太欺负人了。”
“说什么也得进去找他们,吹着空调要赔偿才舒服。”
本来已经极不耐烦了,再被这两个尖声撺掇,人们这次可真急眼了,就像潮水般涌了过去。
程、沈、于、魏四人可遭了殃,瞬时便被撞的趔趄退去。幸好都跌靠在了特勤人员身上,否则非后脑着地脑震荡不可。饶是如此,程、沈二人还是后腰被咯的生疼,想来是磕到了特勤人员腰间配带的警械上了。
本来这次人们就冲的猛,再有程、沈、于、魏四人中间这么一挡,特勤人员的施展便受了影响,眼看着钛金门处就有了空档。
“冲啊,能进去了。”先前后面的尖声已到了前面,使劲推着更前面的人。
许队长暗道一声“完了”。最前面两年轻人已经探过缝隙,除非在其脑袋上招呼,否则怕是挡不住了,但要是那么做的话形势就更不好收拾了。
可,可人的脑袋能随便碰吗?
不止许队长起急,四大局长更是急的不行:怎么办?怎么办?这可要出大乱子呀。
但光着急有什么用,现在四人已经自顾不暇了。